她选择了老位置,涂敏帮着将东西搬了下来摆放好没多久,就有人围过来了。明筝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没想到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句:“这个女人是裴行恕的家眷,咱们别上她的当!”
一句裴行恕顿时就将大伙的愤怒给点燃了,立马就有不少的人对着明筝指指点点。
其中就有人说:“听说现在新来的将军就是裴行恕的儿子,卖国贼的儿子呸!”
面对这些指指点点,明筝没料到会是这个样子。
涂敏见情形对明筝不利,因此忙说:“夫人,咱们今天要不还是回去吧。”
“我就是来消除成见的,他能做到,我自然也能做到。”这就是明筝现在做这些事的主要原因。
半夏见不得明筝受不得这些委屈,因此说:“咱夫人免费给你们看病,你们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指责咱夫人,以前那些事和咱夫人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都赖在咱夫人的头上。”
“反正你们都是一家人,不都是你们裴家人的过错?那个裴行恕还在不在?他欠咱们这么多条性命怎么就躲起来呢?”
人群中各种愤怒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些叫嚷者几乎要将明筝淹没一般。明筝也不为自己争辩什么,这时候再多的语言都显得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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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些指责,明筝回避不了,就只能选择面对。就在那些人叫嚣着要将明筝赶出去时,这时候有个声音在大声说:“裴行恕的事和宋大夫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只会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宋大夫过来看了几天的病,她不收诊金,不收要钱,有哪里对不住你们的。这位大爷,前天你还找宋大夫给您正过骨吧,现在觉得怎么样呢,是不是走路也利索呢,腰也不疼呢?这位大婶儿,您也找宋大夫看过病吧,她给您针灸过,您今天的气色看上去明显好许多了。”
明筝听着熟悉的声音,她没料到穆永寿竟然会出来替她说话,她有些意外。
穆永寿这一番输出,着实让人意外。半夏都傻眼了,之前她无比讨厌的这个男人没想到竟然会替他们说话。穆永寿的话音才落不久,立马就有人反驳他:“你之前不是要掀人家的摊子么怎么这就转性呢?”
“他肯定看见人家小妇人长得漂亮才说这些话,他那点花花肠子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一时间那些原本讥笑明筝的话,却变成了嘲笑穆永寿。
大家纷纷要看笑话,场面有些不好收拾。
照这样下去,今天的摊子别想正式营业了。
明筝之前是不想计较分辨,可是如今她再不说几句的话,后面他们的境地不会得到丝毫的改变。裴旭不在跟前,她现在只能靠自己。
明筝这时候站起来了,她依旧戴着幕篱,隔着纱帘也瞧不大真切,这时候她环视一周,然后开口说:“我知道你们或多或少都被乌夷人伤害过,也知道曾经的云崖也曾是个富庶之地,都是因为那场败仗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这里我少不了要替我从未见过面的公爹要说一句公道话,他当年是打了败仗不假,可是他从来没有背叛过朝廷。他并不是卖国贼,不过是个懦夫而已。”
“他是不是卖国贼咱们也管不着,要不是因为他输了那场仗,咱家十二口人也不至于全部命丧乌夷人手上。他和咱们有深仇大恨,所有姓裴的都不是好东西。”
“自古以来就没有父罪子还的道理,裴旭他也知道你们各位对他都怀有恨意,可是咱们的仇恨不是该对外吗?不是该死的乌夷人毁坏了咱们的家园吗?当初云崖之役的时候他也只是个四五岁的孩童,稚子何罪?如今他接过了父亲的剑守护起了这片土地,他并没有回头路可走,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他,难道就因为他姓裴,所以就是原罪吗?”
那些人没料到会惹来明筝这样一番话,当时喧闹的人群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穆永寿也在跟前说:“对,宋大夫说得对。老子犯了错,不该让儿子承担,和宋大夫就更没关系了。你们心有仇恨的,不如都对着乌夷人发泄去吧,和一个娘们闹什么?宋大夫又不欠你们什么,她给你们看了病,你们还没给她钱呢。”
那些人也就纷纷闭了嘴,再加上有人急着要找明筝看病,明筝立马投入到了医治中去,哪里有闲暇和这些人议论,那些围观的人也渐渐都散了。
其中有位大爷和明筝说:“这位大夫你也别恼,他们心里有怨言多说了几句。”
“他们要抱怨也正常,听说现在还留在云崖的大多是些军户,这些军户当年都或多或少遭受过伤害,如今他们要怪罪我也没什么好辩白的。我之所以愿意出来摆摊就是想要消除大家的成见,咱们内部的成见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要齐心协力一致对外才行,要不然乌夷人还是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又是水深火热的日子,你们说对不对?”
明筝的声音不小,字词清晰,大伙都听见也答不上来,明筝继续道:“我知道大家的日子艰难,也会一直为大家免费医治。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