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莫非还有事务要交代吗?尽管直言就是。”凝望之中,还是张启山率先挑眉发问。
青年莫名低声叹了口气。
“近来叨扰甚多,实在抱歉。”
张启山不以为然,沉稳开口:“长辈……”
刚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这两个字,当真如此值钱吗?”张从宣说着,自己都颇觉好笑。
“你我从前素昧平生,难道单凭这点稀薄血缘,便能让你平白无故无私奉献,如此劳心劳力?”
张启山莞尔。
“怎么能说是平白无故呢,”他仔细纠正,“长辈忘了吗?六年前,就曾赠我十箱金银财宝与上百人头的。”
“这些于我当时,便犹如雪中送炭。而如今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罢了,又怎么能相提并论?”
就这么简单吗?
张从宣默然半晌,缓缓道:“我当时也只是随手之举。”
张启山摇头。
却没再纠缠,只偏头想了下。
很快思忖道:“……当然,长辈既然主动开口,那么,我正有一事相求。”
“日后,若是遇上难为之事,还望长辈能不吝出手相助一次。”
这下正常多了,张从宣顿觉释然。
“不涉及家族和族长,不违背人伦底线的话,没问题。”
……
商谈完毕,张瑞芳饶有兴致地抱着孩子,主动去了奶娘的那趟马车,跟人问起种种细节。
于是这边车上等待的就剩下张海侠和张海客,张起灵。
百无聊赖之中,张海客撑着脸,趴在马车掀起的帘子边上,边看边忍不住跟身边人嘀嘀咕咕。
“……那个张启山,怎么看怎么奇怪,还专门依依不舍出门相送,他以为这是唱大戏吗?”
“小哥,你说老师怎么想的?”
“昨天还特意跟咱们说什么,这人不可信,不可相交过深,你看现在,明明就跟人家相谈甚欢……”
“之前去杀那个山神也是,还特意叫了人一起,这不是关系很不错吗?”
张起灵只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言简意赅给出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