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确认，白珆有没有决心付出某些东西！

而那要付出的，明显就是白珆自己的命啊！

白珆他想要以命换命！

她太了解自己的大师兄是什么德行了，最喜欢默默付出，一声不吭地承受所有苦难，被发现后也只会笑着安慰众人：“这不是没事吗？”

他肯定也被扯进了那个计划，要不然，他不会在几十年前一声不吭地甩了九尾。

如果有人告诉他，只有用自己死才能换来她活，换来其他师兄师姐活，换来天下百姓活，以白珆的性子，他肯定不会拒绝。

白玖猛地站起身，想冲出去问问白珆。

可手才放上门把手，獬豸就出声制止了：“不要问。”

白玖心里立时腾起一股怒火：“你也知道这件事！连你也瞒着我！”

“抱歉，但是，你不能去问，这件事不能说出来，会被祂听见，祂听见了，那些人就都白死了，我们也会死。”

说着，他把白玖强行拉入了识海中。

白玖倔强地抿着嘴，冷冷地看着他。

獬豸尝试着把爪子举到白玖面前，被白玖用力拍开。

“我…我们……”獬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獬豸，”白玖突然开口：“你的灵魂越来越透明了。”

“我——”

“他让你付出了什么？”白玖没给他狡辩的机会，又再次发问：“你要学那种烂俗电影里的情节，玩自我牺牲吗？你也要学我的亲生父母，把我遗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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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他们——”

“让他来见我！让他滚出来！我知道他就在这里！”愤怒与悲伤同时紧紧缠绕住白玖，她几乎是吼出了最后一句。

“不行，他……”獬豸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悦耳的男声打断。

“怎么了，孩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玖转过身，那个穿着蓝衣的貌美男子正站在她的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看到他的瞬间，白玖突然就没有办法再生气了，心头的怒火好像被一盆冰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寒冷和无力感，让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微微发抖。

“我是…该叫你…还是该叫你父亲？”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哽咽：“为什么，生而不养，弃我而去，现在还要算计我家人的性命。”

“孩子……”蓝衣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疼惜和内疚，他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摸摸白玖的头，却被白玖后退一步避开了。

他的手触摸到一片空气，在空中僵持了一瞬，有些尴尬地缩回去。

“我没有……”

“于你而言，我究竟是什么！”

白玖的眼泪夺眶而出：

“都在利用我，算计我！我已经在努力照你们说的去做了，我已经在努力长成你们所期望的样子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心甘情愿给你当刀子，当工具，我的命你要，拿去就是了！我不怕死，我也愿意为了最后的大计付出我的一切！可是！”

白玖跪坐在地，声音中透出一丝哀求：“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用我身边人的命来给我铺路，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

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不会原谅自己的，我的命你可以随时拿去，但能不能放过他们，我才是计划里的关键一环吧，让我死就够了，行不行？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多苦多累我都能承受，我知道我现在还太弱了，但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一定会变强的，我一定努力修炼，我会杀了原罪的，一定会。”

她膝行至蓝衣男子的身前，扯住他的衣袖，哀求道：

“父亲，我不怪您和母亲抛弃我，您也有自己的苦衷，可是，求求您了，放过獬豸和我哥吧，他们不能死，他们活着比我活着作用大，我可以现在就去死，把这具身体留给獬豸，您放过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