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眸色微闪,意有所指:“青城……定不会让大家失望,告诉他们,稍安勿躁,一切听郡主吩咐行事。”
尉琰嘴唇翕合几下,最终应声称是,躬身退了出去。
边城冷月,猎猎西风。
几日水米未尽,冷不丁饱食一顿,纳罕有些不适。
他原本已经睡下,但觉得脘腹胀痛,心口烧灼难耐,便又起身,在帐中踱起步来,可才走了几步,就干呕起来,如此动静,彻底惊动了帐外看守的士卒。
士卒不敢怠慢,连忙请来南棠。
诊治之下,南棠得出结论——纳罕过于饱食,以致食积停滞,气机受阻。简言之,就是吃多了。
南棠建议,为了行气破滞,最好能让纳罕四处走动一下,活动活动筋骨。
碍于纳罕身份特殊,两位士卒不敢自作主张,便去请示陆铣。
陆铣斟酌再三,还是不放心让纳罕出帐,于是便让南棠行针,缓解纳罕的疼痛。
几针下去,纳罕只觉得困顿不已,很快昏睡过去。及至下半夜,纳罕浑身发冷,猛然清醒过来。他低头一瞧,只见自己上身赤裸,从胸部到腹部的几处穴道上皆扎了银针。虽然他腹部以下盖着厚厚的棉被,榻旁还放置了两个火盆,但白狼山下夜晚极其寒冷,他还是被冻醒了。
纳罕长舒了一口气,盯着帐顶发怔,想到这些时日的经历,只觉得恍如隔梦。到如今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何卢颉的消息有误。纳罕很难相信卢颉故意为之,毕竟卢氏父子是最不希望裴峥被顺利救出的,可那日的情景,分明是陷阱无疑。恍惚间,他又想起昨夜那女子说的话,他现在无法出帐,不能去探查库莫是否真的在营中,不由焦急万分。
远处不时传来魏军喝酒谈笑的声音,空气中隐约还有烤羊和烧酒的味道,这让纳罕更加烦躁不安,这时帐外两名守卫的谈话声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