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要让苟大小姐堕胎的,据说当初是苟大小姐的弟弟苟二少爷拼命劝阻两老才得以把孩子保下来。
“是我多虑了,先生。”闻叔绷紧唇线,悄然退开,不敢再劝解。
当初他看着小小一团奶娃娃夹在苟老夫妇和苟家姐弟之间,一边苟老夫妇这个外公外婆不待见这个来路不正的便宜外孙。
另一边苟大小姐也并不关心这个所谓的亲生儿子,一年只来别墅一次,还是为了检查学业成绩、运动天赋、智力高低等等是否能达到她的要求。
严苛程度寻常人无法忍受。
那栋别墅是豪宅,也是座望不到边际的人间炼狱。
闻叔退到远处,看着独坐在餐桌前的苟明之。
他记得先生很小的时候也是思想跳脱、行事无拘的性子,现在根本找不到以前半点影子,言行举止反而像极了他母亲。
都是一把伤人致命,手段雷厉的温柔刀。
见苟明之已经用完餐起身上楼,闻叔收回视线,无声叹气,朝正从厨房方向往这赶的佣人招了招手。
“他们二位已经吃完了,赶紧把这里收拾收拾干净早些休息吧。”
几个佣人点头称是。
闻叔看过时间,从外到内开始例行检查,再度踏回楼内时隐约有些恍惚:“来这有多久了?”
8年前先生报了江城的大学,他和淮冬就都跟着从海城搬迁过来并在这定居。
他俩不知道先生为什么要选择这里,但知道先生本就一心想要离开海城那个是非之地。
检查完二楼,闻叔走上通往三楼的台阶,却在将要迈完最后一格阶梯时顿住脚步。
远处连廊上,主卧双开字母门前,苟明之没经过房间主人的邀请,毫无礼义廉耻地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
“到小姐这里,怎么什么家教都顾不上了,按小姐那脾气,估计要不了多久先生就会被请出来...”
闻叔退下台阶,顶着愁得花白的鬓发往楼下走。
下到二楼,遇到迎面上来的淮冬:“闻叔,先生还没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