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被刻意放轻过的脚步声正向这边逐渐靠拢,她猛然睁开双眼,警惕得往声源探去:“你怎么上来了?”
一袭白衣的赵非序早已恢复到原先那副谦逊润朗的模样,短暂的落水除了让他嗓音嘶哑了些,似乎没带给他别的困扰。
他顿住脚步没再靠近,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心里有些憋屈,睡不着,就想上来透透气。”
缚宁视线越过赵非序,透过鸟笼竖立着的白色条形缺口,看向楼梯口。
几秒后,她转过头重新闭上眼睛接着荡起吊椅,没去搭腔。
今天晚上的楼顶还真热闹。
吊椅是铁质的,垫有柔软的坐垫,并不硌人,突然有人扰了她的清静,她心中有些不快。
而赵非序对此没有察觉到半分,依然自顾自在那说着:“缚宁。”
被人叫出名字,缚宁只好回应:“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好似被这副总是冷冷淡淡的态度灼伤,赵非序神情失落,但还是缓缓说道。
“你知道我是怎么掉进泳池的吗?”
没有立即回应,吊椅也依旧在摆动,缚宁睁开双眸看着前方忽高忽低的鸟笼入口,揣摩他说这话是安的什么心思。
难道是想让她替他证明?
这是他俩的事,她一点也不想插手其中,叫人捞他上来也不过是因为不想萧思木难做而已。
东道主的场地上有人出现任何问题,攒局的人都无法安然抽身。
“不知道。”脚尖在地面划过,缚宁减慢秋千的速度:“你跟我说这些怕是没有用处。”
生怕她误会,赵非序慌乱地将手稍稍抬起往前伸,复又放下,急忙解释。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打算让你为我做什么,我是想让你知道,那个网红多半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好相处,我只是担心你会被他蒙骗。”
缚宁双脚抵住地面,嘎吱一声,铁质的吊椅停下,不再摆动。
就算他不提醒,她也比谁都清楚,那么久了,也不是白相处的。
瞥了一眼楼道口,缚宁又缓缓将视线投向赵非序:“与其担心我,你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
赵非序眉头蹙起,神情黯淡,只紧抿着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想起一些特别久远的事。
“缚宁,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已经跟以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