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礼晚上九点多才到家,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干什么动作都轻手轻脚,以免影响到两个孩子和江瓷的休息。
江瓷给他留了热水。
周明礼走了很远的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一口气全都喝光了,这才步伐极轻的往屋里走,看床上隆起的弧度,就知道江瓷在睡觉。
他无声的笑了笑,没有打扰江瓷的休息,很快去了卫生间洗漱。
周明礼火力足,冬天除了洗澡洗头外,一般都是用冷水,洗漱完又在外面将手脚暖热,周明礼才上床,将江瓷拉进怀里。
“回来了?”
周明礼听她说话,一顿,“没睡着?”
“睡不着。”江瓷睁开眼睛,也不开灯,说了这么一句。
听出她话中情绪不太对,周明礼起身开了灯,房间变得明亮起来。
江瓷躺在床上没动,周明礼坐回去,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那散发暖黄的灯光,江瓷说,“今天在公安局门口,我看到夏磊从里面出来了。”
……
把一个干了买卖文物这种烂事儿的人从里面捞出来,的确需要很大的操作。
这对郭臻来说也是不简单的事。
柳殷殷不惜拿那枚玉玺送到他面前来换夏磊从里面出来,郭臻认为值得。
也算是夏磊走运,凑巧碰上那个小团体倒台,把夏磊干的事进行模糊,大过错甩锅到那个小团体上,夏磊就成为从犯。
上面的所有高层都忙得焦头烂额,郭臻的动作并不引人注目。
夏磊进去了两个月,今天下午,终于收到了被保释的消息。
他收拾了东西,五点多从公安局出来。
从公安局里出来的夏磊显然没有以前的高大威猛。
笆篱子不是那么好待的,他比以前瘦了不少,身上穿着进去的那套衣服,被冻得浑身发抖。
一抬头,夏磊便看到大门口停着一辆小汽车,汽车旁站着两个人。
柳殷殷依旧还是那般肤白貌美,像是一朵在温室里被浇灌的花儿,穿着漂亮的衣裙,哪哪都透着艳丽亮眼。
而站在柳殷殷身边的郭臻,年龄虽然大了点,但身居高位,儒雅沉稳,浑身上下都透着说不出的矜贵。
明明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恩人,她们站在一起,却让夏磊觉得分外碍眼。
柳殷殷看到夏磊,眼眶都热了,飞快的跑过去,抱住他。
“磊哥,你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