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叔,刚刚陆毅那老家伙又闹什么幺蛾子了,弄的您老人家生那么大气,气大伤身啊!”陈峰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然后悠然自得地喝了起来。
“陆毅如今愈发张狂了,前些日子联合生产部主任将陆德华推上了科长之位,当下又妄图染指采购部,这明摆着是想把我给架空啊。”
“听说他近来巴结上了一位总厂领导,估摸这是在向我施压逼宫呢!”
柳州冷冷一笑,现今厂里基本是入不敷出、自身难保了,总厂或者县里财政若不拨款,下个月工资都没着落,还搞起内讧来了。
呵呵。惹恼了老子,老子还不干了,陆毅还以为现在厂里仍是香饽饽呢,到时候看这烫手山芋陆毅你接不接得住。
“呵呵,柳叔,您先消消气,喝口茶先。大不了就不干了,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陈峰不急不忙地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推给柳州。
“你小子倒是淡定,站着说话不腰疼,一句我不干了倒是简单,厂里千多号工人怎么办?
还有你师公那边怎么交待?要不到时候我跟你师公说是你让我不干了?”
柳州戏谑地看着陈峰。陈峰的师公就是老厂长严建国,那是一个既严肃又和蔼的老人。
想到老厂长把厂里交到他手里时语重心长地跟他说:“小柳啊,厂里我交给你了,还有厂里千多工人的命运都交到你手上,你要……”当时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历历在目。
“别,柳叔,您可别坑我,师公可是会真揍人的。”
陈峰想到那个可敬又可爱的师公,也不由得有些发虚。
老厂长那人可是真正的实干派,厂里从车床到钳工,从铸造到技术维修……可以说是样样精通。
而且特别看重人才,为了培养人才还专门开了一个培训班,陈峰那时候就被他的车工师傅推荐进了这个培训班。
然后在里面……既痛苦也开心,痛苦的是每天严建国都会安排很多任务给他完成,完成不好或者是没完成就会挨打,对就是挨打,还是拿竹条抽的那种。
开心的事每天都可以学到很多很多有用的东西,现在回想起陈峰还是由衷的感谢老厂长,想到那个既严厉又和蔼慈爱的老人陈峰不由得看向柳州,
“柳叔,师公现在过得还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