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虚」。”

云奕喃喃自语，「虚」与「实」相对，在一定程度上，并不会影响彼此，甚至毫不相干。

只不过，这样的理解又与不听即将做的事情有些冲突，它要以精神力出神这般「虚」，去吞食已经化作黑色球形的「实」。

云奕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索性只能暂且放弃，等不听结束以后，再问问它，还是先做好不听嘱咐的事情。

内丹开始旋转，周围的灵气流速更快，朝着他聚拢而来，他伸出手，掌心朝着不听安静的躯体，体内的灵气向它倾泻而去。

精神力的波动即刻出现在了卡卡塔的身上，这肯定是不听的杰作，云奕的注意力别分散了些，好在并不是搏斗，无需全神贯注。

起初这种波动并不稳定，并且伴随着卡卡塔身躯有细微的动作，或是抽搐，或是扭动，幅度不大，但也没躲过云奕专注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隐能看见卡卡塔的体内，那只缩小版的不听，正一口一口的啃食着墨色的球状物，而且已经吃了一大半儿，看样子并没有很为难。

同时，云奕还注意到，卡卡塔敞开的上半身，一开始盘踞在腹部的黑色纹路，开始逐渐变淡，好似用大水冲过的墨。

随着丹田内的墨色球状物被不听完全吃下，卡卡塔腹部的纹路也彻底消失，云奕目光闪烁，他也看出了其中的关联。

接下来便是卡卡塔经脉中的污秽，有完全堵塞的阳脉，还有被沾满内壁的阴脉，那小小的身影就在其中穿梭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卡卡塔身上的黑色纹路也越来越淡，最后都只剩下模糊不显的轮廓。

那只游神状态下的不听，轻巧地从卡卡塔的体内钻了出来，在云奕的面前显摆似的晃悠了一圈，这才一头扎进自己的猫咪身躯。

“呼。”回神的步骤完成，不听重新掌握了这具身躯，它长出了口气，扭了扭脖子，好似身子都变得僵硬。

“刚刚我看到的…”云奕张了张嘴。

“都是本大爷想让你看见的。”不听头也没抬，便知道云奕想要问什么，说罢，它又期待着后续的问题，可等来的，是云奕坚实的脚步，来到床边，伸手就扣住了卡卡塔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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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灵气在卡卡塔经脉中毫无阻碍地游走着，从四肢，到阳脉，接着进入丹田，最后通过阴脉、百会穴，再重新到阳脉、四肢。

体内的生命力确实稀薄，但也开始有了填补的迹象，云奕松了口气，这卡卡塔，应该是不会死了。

不听还安静的坐在一旁，就像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绝顶高手。

云奕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略带歉意的拱手说道。

“还是不听先生手段高明，观摩先生法术，晚辈有些问题想向先生讨教。”

“哼。”不听将头歪到一旁，有些傲娇的说道：“你问吧，回不回答，看本大爷的心情。”

云奕笑了笑，一字一句的，清晰地问道。

“你能以这般大小的出神状态，进入卡卡塔的体内，我想，这就是「虚」与「实」本质的区别，两者相对，互不影响；可你之前又说过，那是「咒」，精神力与灵气结合而成了「实」，为何你又能以「虚」，去吞下「实」呢？”

云奕的这番话说完，不听转回了脑袋，直勾勾地看着云奕。

“本大爷收回刚才的话，你小子在修行方面的脑子，也没那么迟钝，我倒是没想到你第一个问题，就问到了它的根本。”

“请先生赐教。”云奕态度恭敬，就和在翰墨书院的那些书生，面对王老先生那般。

不听微微颔首，脸色一正，“我且问你，平日了，你可能看见精神力？”

云奕思索着，缓缓摇头。

“你看，你一直都忽略了这个事情，你能通过精神力去感受周围的东西，感受他人的目光、情绪，但你却看不见它；那么我再问你，你刚刚，可是能看见出神的我？”

云奕不假思索的点头。

“可，可那是我用精神力去感知到的…”

“不，你用精神力感知到的，一直都只有实体！”不听打断了云奕，这话却如同当头一棒，将云奕的脑袋敲打的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