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份上,柴进再开口便有些不妥了,毕竟隔墙有耳。好在事先便与李助商量好了对策,方腊的借口也尚在意料之中。
只见李助软言相劝道:“都是江湖儿女何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难道方公觉得我家哥哥配不上令侄女,亦或是做不了主?”
矗立在方腊身后的方天定得闻此话,顿时有些急了,连忙辩解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如何做不了主?”
方天定是知晓方金芝的心思,如今看柴进也算是个血性汉子,便想着帮一把这位便宜妹夫,遂即在方腊耳边小声道:“左右是定亲,阿爹不妨先应下来。”
方腊恨不得将方天定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本意想借此机会捞点好处,再不济也试探试探柴进的底线,结果方天定此话一出,再虚与推脱倒显得他这个长辈有些小家子气。
事已至此,方腊只好叹了口气,冲柴进叮嘱道:“金芝乃家兄独女,日后你若有半点负她,就别怪方某不念今日情分了。”
柴进笑着点头应诺,随后互换了庚帖并将礼品奉上,气氛这才渐渐缓和,皆大欢喜。
又寒暄了片刻之后,柴进起身告辞道:“山高水长,江湖再见,各位保重。”
方氏四人也能理解柴进这伙亡命之徒急着跑路,因此也未再挽留。
行至门口,柴进瞥了眼廊檐下徘徊的倩影,扔下一句:“五年之后,柴某前来迎亲”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方金芝强忍半天的泪水终于还是簌簌而落,牵起裙摆刚要追出门外之时,耳旁响起方腊冷厉地呵斥声:“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可想好了。”
方金芝虽泪眼迷茫,但还是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只是喃喃自语道:“君不负我,我不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