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舱,郑度正来寻黄元,二人坐下,郑度便说道:“明公,咱们在蜀中做了好大事,赵韪恨不得将我等粉身碎骨,我料其必然报复。
今我军停于长江之上,并无防护,一旦赵韪派人顺江而行,咱们前后无路,便是灭顶之灾。”
黄元听了,有些疑虑,但却觉得可能性不大。
赵韪若出鱼复,便是与荆州交战,他现在可是积极与荆州和谈,有开战的决心和胆量?
而且北线兵权斗争越发白热化,赵韪只怕也自顾不暇。
不过黄元也没忽视这种可能,便问道:“那子制以为当如何?”
“明公可再去拜见赖恭,请求前往猇亭驻扎。厚赠其人,亦或者其左右,无论如何都要买出一条路来。”
黄元次日一早,便亲自去拜访赖恭。然而这赖恭实在是油盐不进,东西不收,路也不让,搞得跟针对黄元一般。
黄元实有没法,只得黯然而归。
回到船上,郑度还想他策,被黄元拒绝。在黄元看来,过于着急,反倒让人生疑,倒不如缓一缓。
黄元派人前往巫县、秭归,以为斥候,在他看来,如此安排,哪怕赵韪真动手,也能对此做出反应。
郑度看出了黄元的心态,便又来见黄元,若是不能前往猇亭,便在峡口以西的两山之间扎营,然后将全部物资转移到岸上。
黄元听后,吃惊地说道:“子制,有这个必要吗?你可知道,那么多的粮食、物资,可不是个小数目。咱们需要花费多大的功夫,才能将这些东西全部转移到岸上?等到能通行之后,还要再原封不动地运到船上。”
郑度道:“难道明公忘了忘战必危,怠战必败的道理。咱们的船只皆满载负重,一旦追兵迎上,逃都逃不动,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明公切莫心存侥幸之心,今日之万一,降到头上,便是一万。
峡口以西的两山之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唯有在此扎营,才能护住数千家眷和这么多的物资。”
黄元沉思许久,方才说道:“全听子制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