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汤和、赵刚、刘一柄三人同时闭关,秦正接下了三人所有的差事。
税收,本是汤和负责的,最近半年出了岔子,普通的商税还好,商户们大多主动缴纳,过往的行商也不例外。
平渡的商税税率不高,商户们基本能接受。
商税的收入,除了用于平渡府衙日常开销和人员薪俸外,还要负担平渡三千守备军的军饷和其它开支。
这几年,平渡的商业繁盛,税收大增,单单平渡各种差役的工钱,就涨了好几倍,即便如此,平渡府库每年的结余,有数千万两白银之多。
汤和闭关去了,收缴金银税的重任直接落在秦正的肩上。
汤和解释了金银税收不上来的主要原因,四大世家带头抗税,不但自己不交,还鼓动其它人赖账。
秦正与各大家族的恩怨由来已久,既有斗争,也有妥协。
秦正背靠朝廷,手握大军,这才能在一次次的冲突中,略带上风,世家的实力可想而知有多强。
秦正不是没想过要把四大家族连根拔起,可事实上,秦正却是有心也无力。
四大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关系网错综复杂。
不说他们粘连着皇亲国戚,就连他们自身,就不是秦正可以撼动的。
这一次,各大家族带头抗税,显然是约定好的。
平时几大世家斗来斗去,彼此之间也不是一团和气,但在金银税问题上,各家居然达成出奇的一致,显然金银税已经让他们伤筋动骨了。
朝廷缺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很多人都知道。
建东京、开运河、修河工,哪一项工程不是吞金大户!
户部管理的国库早已亏空,即便是有秦正贡献的两万万两黄金,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眼下只有收割到足够多的真金白银,才能让朝廷渡过难关。
皇帝年事已高,正忙于大兴土木。
劳民伤财,国库亏空,朝野上下,谁也不敢进言,担心惹祸上身。
一些有势力的藩王,正在大肆搜刮金银财货,厉兵秣马,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如此,作为依附于藩王的四大家族,首当其冲,搜刮金银成了他们的第一要务。
抗税恐怕只是开始,至于他们下一步的动作,秦正也看不透。
秦正通过这几年的历练,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做事有了章法,常常谋定而后动。
虽然不清楚此次各大家族有什么目的,但抗税就是不给我秦正面子。
秦正看来,他刚回家探亲,你们就联合起来,带头抗税,公然对抗朝廷,这可不能惯着。
既然你们扫我秦正的面子,那我就自己找回场子。
秦正来到平渡府官衙,点齐三班衙役,带齐十一位捕头,就准备拿四大家族开刀。
现在的平渡府衙役捕快的总人数上千,仓促间还聚齐了五百多号人。
秦正带领数百人,浩浩荡荡就去了高家大院。
高家丁发现秦正带着大队人马,直奔高家而来,战战兢兢的把消息传达给高全。
高全吓得浑身颤抖,心想,这个瘟神不是离开平渡了吗?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
躲是躲不掉的,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于是硬着头皮,大开中门,迎接秦正秦县丞。
刚到高家门口,秦正就看见高家中门大开,高家现任家主高全,站在门口,笑脸相迎。
秦正也不客气,目不斜视,迈着四方步进了高家。
高全一路陪着笑脸,进了内堂。
十几名捕头,几百号衙役,把高家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秦正也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们家欠朝廷的金银税应该交了,再拖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早交晚交都是要交的,别逞一时痛快而给自己招灾,得不偿失不说,后悔也没地方哭去。”
高全哭丧着脸,眉头紧皱,原本四家约定好,共同进退,现在却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秦正也不说话,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每一指点下,都仿佛敲击在高全的心口。
高全如坐针毡,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眼睛死死盯着秦正不停敲击的左手。
良久,高全咬咬牙,叹了口气,好像下定了决心。
高全微微弓腰,向秦正作了一揖,声音微微颤抖道:“我们高家愿意补齐欠税。”
秦正满意的笑笑,对高全还礼道:“如此最好,省了我一番唇舌,伤了彼此的和气就好好了。”又指了旁边的椅子对高全道:“高家主,请坐。”
高全神情沮丧,坐了半个屁股,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抖着手,向秦正拱手道:“谢过大人!”
此刻,高全的脑海里千百个念头闪过,心中更是百味杂陈,不是滋味儿。
秦正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就不再逗留。
高全把秦正等人送到门口。
秦正又对高全一顿猛夸,辞藻华丽,言辞暧昧,高全都忍不住脸红。
秦正离开高家大院,长舒了一口气,夸赞高全,耗尽了秦正平生所学,搜肠刮肚,清空了所有才华,哎,夸人也是门技术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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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高家,接下来去了胡家。
胡家人很光棍,秦正还没进门,就有衙役前来禀报,胡家已经完税。
秦正兴致缺缺,带着些许遗憾去了范家。
范田两家,原本在平渡没有固定居所,自从秦正拟定了采矿章程后,纷纷在平渡设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