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撇撇嘴,一脸嫌弃,骂道:“老匹夫,滚开,别拿你那臭手,弄脏我的官服!”
何奈大笑着回了兵部衙门,只留下户部尚书杨慎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二人的恩怨,外人也不知晓,朝廷上下都知道二人不对付,互相看不上眼,也没敢问缘由。
朝廷的赏赐正运往白虎关的路上,由兵部左侍郎孙武带队,算给了秦正天大的面子,估计也是卖了何奈的人情。
大乾大胜,白虎城上下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与大乾不同,北元朝野上下,死气沉沉,看不到一张笑脸。
皇帝在骂大臣,大臣在骂下属。
亲王金无咎已经无力在骂,躺在榻上,奄奄一息。
前线的战况刚刚传回,金无咎就在呕血。
已经吐了半天了,血都快吐干了。
即便如此,金无咎依然没有下达撤军的命令,虽然折损了几乎四十万大军,但北元大军还有再战之力。
二十多万精锐骑兵,未动一卒,损失的只是普通步兵,损失金无咎还能够接受;
只是一次死的太多,而且还是死在自己计谋之下。
金无咎怒火攻心,一下子承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北元军大败,大乾军气势如虹,正是反攻的好时机,但秦正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没有下令出城反击。
虽然北元败了,可还有四十多万大军,依然有再战之力。
如果北元大军只是步兵,秦正早就下令出城反击了;
但北元还有二十万精锐骑兵。
在没有把握克制北元铁骑的前提下,冒然出击,只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秦正不是没想过组建一支大规模骑兵;
但养一支骑兵,就不是一个白虎关的财税能承受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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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平渡的财源,也远远不够。
如今秦正麾下只有不到五万骑兵,已经让秦正焦头烂额了,要是养一支十万以上的骑兵,哪怕是朝廷,也会入不敷出。
平渡的金银矿,总有采完的一天,如果找不到新的财源替代,不管是朝廷上下,甚至是白虎关,也难以抵挡北元大军进攻的脚步。
秦正不敢赌,他输不起,如果只像过去一样,解决温饱,没事到外面的世界看看,自然无所谓。
可现在,跟着秦正吃饭的人,不仅有官员将士,还有无数普通百姓,一旦白虎关城破,百姓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北元大军将长驱直入,无数家庭会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金无咎昏迷,北元大军撤退至五里外扎营。
骑兵统帅扎木合接管了大军的指挥权,布置了防御,辕门口还设置了一排排拒马;
各营帐之间也很分散,担心大乾军夜间袭营,夜间巡逻,也不再是步兵,改为扎木合手下的骑兵。
秦正的猜测是对的,和北元大军打了几个月的仗,也清楚北元军统帅绝不是庸人。
北元军经过短暂的混乱后,又重新恢复了阵势。
救治伤员、布置营寨、安排防御,所有的行动都暗合兵法。
秦正的感知力无法看穿北元中军大营发生什么,但眼下的布置,绝对不是金无咎的手笔。
金无咎去了哪里?难道是被叫回京城问罪了?可北元大军为什么没有撤走?
带着诸多疑问,秦正回到太守府,下达了‘紧守城池,不得出城追击’的命令后,就回卧室修炼了。
将心神沉入丹田,秦正发现自己的金丹还是黑色的,黑的发亮。
秦正将感知力沉入金丹之中,发现金丹内无数的通道,这些通道四通八达,沿着这些通道向内看去,又发现无数的门户,好像是通向不同的时空,层层叠叠。
秦正也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描述,直到秦正心神耗尽,昏倒在床上。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问过亲兵,得知自己睡了四天,又问北元大军有什么动向,亲兵回,还在按兵不动。
秦正放心了,起来洗漱,简单对付几口,就来到太守府的中军大营。
何奈回京城了,太守府的中军大营还维持原样,秦正希望何奈再回来时,还是以前的布置,就没动。
尽管何奈再回来的可能几乎不存在了。
太守府以前是有太守的,叫郭嘉;大将军何奈大军刚刚抵达,白虎关就被攻破太守连同太守府的官员,在那一战,都惨死在北元军手里。
秦正能接任太守职务,纯粹是没人愿意来白虎郡上任,秦正算是捡到的。
不过话要说回来了,能担任太守,要守得住白虎城才行;
谁也不敢拿自己性命去赌,于是,何奈提名的秦正当太守,也就顺理成章,成了白虎关太守。
秦正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早上,秦正再度升帐,除了游菜花继续守城外,所有将军都到了。
没有复杂的礼节,等所有人都做好后,秦正道:“此次让大家前来,是谈一谈这数月以来,大家的心得体会,还有经验和教训,大家畅所欲言,有一说一,都说说看法。谁先来?”
武毅将军薛礼站起来,道:“大都督,诸位同僚,我来说一下我的看法。”
“我认为我等眼下应出城反击。我大乾将士气势如虹,士气正旺,正是反攻的好时机,错过了,北元军就有了喘息机会,来日再犯,我军又疲于应付。”
“大都督,我赞同薛将军的看法,应当反击。”忠勇韩世忠道。
武威将军马军道:“我赞成反击!”
抚远将军卫光道:“我不赞成反攻,若论野战,我大乾军不如北元军,即便是胜了,也是惨胜,伤亡太大,北元若再度发兵来攻,我等如何抵挡。”
镇北将军杜子腾从始至终都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一切,按照本意,杜子腾也赞成反击,如今面对如此局面,也想看看,秦正如何应对。
秦正很无奈,原本让大家谈谈心得体会,总结经验教训,可现在弄巧成拙,变成了逼宫。
秦正不是没想过反攻,可一想到要面对北元二十万精锐铁骑,就打消了念头。
秦正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大家,没说话,站着的几位将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低下头,不敢看秦正。
“都坐吧,”秦正道。
主战的几位将军也坐了下来。
秦正收敛了笑容问:“城外,北元大军人数多少?谁来说说。”没人敢回答。秦正接着又问:“普通士卒阵亡,抚恤金多少?”
中军主簿吴用道:“禀大都督,普通士卒八十两银;伍长一百两;什长一百二十两;屯长一百五十两……”原本还想继续说,被秦正打断了。
秦正示意吴用坐下,秦正继续道:“与北元军野战,伤亡计算过没有,一千人,一万,十万人。就以阵亡抚恤每人百两计算,十万人要抚恤金一千万两白银。大战就会有大伤亡,一千多万两银子,给将士们发军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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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可知道城外的北元军还有多少人?不多了,不过四十五万人而已,二十万步兵,二十万精锐骑兵,你等有把握战胜北元骑兵吗?”
“二十多万骑兵,放眼整个大乾,倾全国之力,也凑不齐。”秦正说完,就没再多说了。
秦正淡淡的看着诸位将军,尤其是那几位主战的将军,这些人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各自回去,琢磨琢磨,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都散了吧。”秦正摆摆手,率先离开,秦正走后,大家才陆续离开。
天气渐渐转暖,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刮着微风。
秦正眼睛微眯,躺在太守府后院晒太阳。
秦正的心神完全没入金丹之中,再次观察金丹的结构;
有了上次的教训,秦正谨慎了许多,没有把心神沉入所有的通道,只是选择了一条。
当秦正的心神到达金丹核心处,头脑“轰”的一声,险些再次昏迷。
置身于丹田中间,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两道虚影彼此对视,最终碰到了一起,接着院子里刮起一阵狂风,良久方歇。
如果此处有大宗师强者,就会发现,海量的天地元气,从秦正周身灌入身体,周围的元气,在秦正的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元气茧,把秦正包围在中间。
金丹内的“秦正”,原本只是淡淡的虚影,随着身体不停的炼化天地元气,虚影渐渐变的凝实,越来越大,很快占据了整个金丹;
接着又急剧变小,最后成了米粒大小,秦正“看”着米粒大小的“自己”,退出了自己的丹田。
当秦正再次再次查看丹田时,金丹变小了许多;
金丹的颜色也从黑色又变成了蓝色,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秦正,秦正从酝丹境,到了金丹境,如今的才是真正的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