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狂一脸震惊地盯着眼前的黑袍人，他的眼眸就像深邃的夜空，其中还藏着淡漠的肃杀之意。

萧疏狂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同意，绝对无法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玉扳指摘了下来，递给了萧云枫。

“当初玉蓉一气之下要杀了你，我苦苦相求才保下你一命，代价便是你终生不得离开玉林。皇子殿下说得对，这世上错的是弱小。你不能杀了宁玉蓉，否则紫霄阁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萧疏狂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缓步走出了房间。

萧云枫望着自己父亲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黑袍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凝望窗外扶手而立，此处乃天涯水阁最高层，放眼望去，皇城的繁华尽收眼底。

“我十几岁的时候，母后带着我们去皇城郊外狩猎，可却碰巧遇到了一个国家来访的使臣，他一眼便看上了我的母亲，靠着强横的武力他强迫了我的母亲。而十几岁的我拿着剑便斩向那使臣，却被其护卫一掌打落至山崖之下。

后来母亲得知我跌落深涯尸骨无存，精神崩溃之下自缢而死，而我的父亲堂堂北武国君却连一句责问都不敢向那使臣说。”黑袍人自嘲一笑。

“我曾以为北武境内皆为黄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这一切只不过我们自我安慰的戏言而已，北武对于北域的最强国而言就像一粒尘埃，仅仅是一个来收取供奉的使臣，都可以草菅人命无法无天，而这一切，只因为我们弱小。

泱泱北武连本国皇后的尊严都保不住，甚至连我的命，都是一位圣教前辈所救。你说这世界所谓的正道邪道，真的有什么区别吗？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弱肉强食的规则而已。”黑袍人冷笑道。

萧云枫深深点头，黑袍人的话他早深有体会，这世上一切的无奈与痛苦，都来自于实力的弱小。

“我不恨武天枢，他其实比我更想杀了那个使臣，但他除了是一名丈夫和父亲之外，还是天下百姓的一国之君。”黑袍人幽幽道。

“无论是圣教也好，北武也罢，我们只有变强，才能有尊严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