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解释:“街使,南北衙向来水火不容,他们之前也没少针对我们。”
刘异扔掉手里的鸡骨头,语气严肃道:
“卖书时你的身份是商人,如果你们不能将商人跟军人的身份独立开来,那就只当兵好了。”
孟堂吓得再也不敢吭声。
孔彪当即表态:
“我们下不为例,以后绝不针对北衙搞特殊。”
“不行,”刘异语气不容置疑否决,“你们还要将从北衙军中多收取的那部分钱还回去。”
“钱都落袋了还要退回去?”昆仑瓜惊讶。
刘异不苟言笑说道:
“我不反对你们坑北衙,但不能在生意上。为商之道除了要重信,还要将目光放长远,你们要学会可持续经营,咱们又不是只卖这一卷书,后面陆续会印刷很多卷,我们的目标是让客户持续掏钱,你们如果一开始就伤了客户,后面市场会越做越小,路会越走越窄。”
三个人纷纷点头,承认自己格局小了。
刘异陪他们仨吃完烧鸡就翘班走了,将打工人的基本素养——偷懒,发挥到极致。
他下午去十六宅跟大舅哥,还有十七皇叔李惴、十八皇叔李惕,在密室里开会。
前阵清河崔氏与渤海高氏联合出手,也没能让皇帝换掉神策军左军中尉。
李惴和李惕对这个结果有些失望。
李惕一进密室就开始忿忿不平。
“我真没想到东市纵火案,加上天子祭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故,李炎这都能放过王尺亮。”
李惴接道:“早知道根本扳不倒王尺亮,就不让渤海高氏也跳出来了。”
李怡安慰道:“李炎虽没换掉王尺亮,却也对王尺亮心生不满,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我听说他最近差事大都指派右军中尉马元贽去做,这也算收到些成效吧。”
刘异语气轻松评价:
“李炎素来心机深沉,他要是轻易换掉王尺亮,反倒不像他。”
“接下来怎么办,还要换护军中尉吗?”李惴问。
刘异肯定道:“必须换,但不急于一时,我要找个机会让李炎痛下这个决心。”
李惕疑惑:“清河崔氏与渤海高氏联手都没办法,你一个金吾卫街使怎么可能左右到皇帝?”
“我没出手,是因为时机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