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中放下帘子,车子再次启动。
刘异坐回原来的位置,小声问:
“那人谁啊?”
白敏中无奈摇头答:
“出身扶风马氏的前黔中观察使马植。”
“他怎么求官求到你这来了?”
“病急乱投医呗。去年柳仲郢不是主持过裁员吗,当时马植任职的黔中观察使正好三年任满,朝廷就没再给他安排职务。马植回到长安后,没少走关系送礼物,一年多了也没等到实职差遣。”
“为何啊?是所托非人还是礼送的不够重?”刘异问。
“都不是,马植是从观察使的位置下来的,算是三品,现在朝中三品官位置早满了,哪还有位置安排他?另外他久在边庭,与李德裕的关系也不密切,很难再被启用。”
刘异默念“马植”的名字,感觉在哪听过。
扶风马氏……
忽然刘异呵呵笑出声,他想起马植是谁了。
上辈子弯弯有个省长自称是马植后人。
当年马省长携家人来大陆祭祖时,他看过网友整理的马家族谱。
见刘异笑得异常邪魅,白敏中好奇问道:
“你认识马植?”
“我认识他二十九世孙。”
“啊?”
“我在想要不要帮帮马家先祖呢?”
~~~~
当晚夜黑风高,长安街道上异常冷清。
宣阳坊东墙突然翻出两道人影,他们头戴蓑笠,身后各自背着一个大箱子。
俩人跳下坊墙,直接落到马背上。
“槽,回自己家还都要鬼鬼祟祟。”
“你家守卫太松懈,丢了东西都不知道。”
“幸亏他们松懈,否则咱俩怎能偷得这么爽?”
刘异和江小白一夹马腹,两匹骏马在坊道上驰骋,往延康坊进发。
他们穿梭于各区的时间卡得极好,每次都错开了金吾卫巡逻。
两人抵达延康坊西南角后,各自站上马背翻进坊墙,直接进入西明寺院内。
这所占据延康坊四分之一土地的寺院,如今相隔很远才会点一盏石灯,有的院落甚至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
刘异和江小白在黑暗中快速穿行,直奔五明院。
他们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的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