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寿尴尬说道:
“那是我的纸鸢。”
郑颢评价:“纸鸢上画了只兔子,很可爱。”
“让驸马见笑了。”
“是你画的?”
李万寿轻轻颔首,问:
“驸马为何今日没去上朝?”
“我今日休沐。”
“这样啊。”李万寿指了指风筝问,“驸马可以将纸鸢还给我吗?”
郑颢还说点什么,可李万寿拿了风筝就逃似的跑走了。
郑颢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自己是猛虎吗,让她如此畏惧?
几日后郑颢去刘宅看望堂妹郑宸,不曾想万寿公主也在那里。
当时李万寿正跟阿兰说悄悄话,两人不知道聊起,各自笑起来。
郑颢望着李万寿娇俏的笑容,是那样明媚,感觉周围景色都跟着亮了起来。
他一时竟看呆了。
万寿公主从未在他面前如此欢快。
他每次见李万寿,都能从她眼中看到一股淡淡的忧愁。
郑颢发现这桩婚姻不幸的不止自己,每念及此,他便多憎恨白敏中一分。
他成婚后在朝堂上处处跟白敏中唱反调,有事没事抨击一下自己的媒人。
现在白敏中见到崔颢就头疼,偏偏郑颢如今圣眷正浓。
皇帝很喜欢这女婿,隔三差五就给驸马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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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颢尚万寿公主的当年就由右拾遗晋升为起居郎,授银青光禄大夫。
隔年充翰林学士、知制诰,迁右谏议大夫。
第三年擢升为中书舍人,充翰林学士。
第四年迁太子右庶子,转太子詹事。
如今郑颢已成为朝中最年轻的正三品。
白敏中拿郑颢无可奈何,郑颢同样也没扳倒白敏中,直到崔铉还朝重新出任宰相,局势才有转机。
崔铉为了独揽相权,利用党项入侵的由头,劝说皇帝派重臣去前线镇抚,白敏中因此被调离京城。
李忱任命白敏中为司空、同平章事、兼邠宁节度使,并充任招讨党项行营都统制置等使、南北两路供军使,将他派往前线。
白敏中离京那日,李忱亲自在安福楼设宴饯行,赏赐他通天带,授他开府辟士之权,并让神策军随行护卫。
白敏中席间忧心忡忡说:
“陛下,郑驸马因为对婚事不满,一直对臣打击报复,以前臣在陛下身边,他拿我没办法,如今臣离开京都,其必媒孽臣短,死无种矣!”
李忱无奈苦笑,让宫人取来一个匣子。
打开匣子里面装得满满当当全是奏疏。
李忱笑道:“这些全是郑驸马之前参你的奏章,朕若相信,你岂还会有今日?”
白敏中感动得老泪纵横,安心离京。
白敏中走后不久,李忱终于听到万寿公主与郑颢分府各住的消息。
他开始为女儿的婚姻状况头疼。
没几天郑驸马没来上朝,李忱一问才知道是郑颢弟弟病了,他故此告假。
李忱派使者去郑宅问疾探望,使者回来时李忱故意问:
“万寿公主有去探望吗?”
使者诚实回答:
“不曾,听说万寿公主正在慈恩寺看戏。”
李忱佯装大怒。
“难怪士族都不愿意尚公主,李万寿真是做了个好榜样,宣万寿公主进宫。”
李万寿听说父亲生气了,她进宫时战战兢兢,连轿子都不敢坐,一路徒步赶到紫宸殿外。
李万寿跪在台阶下哭得梨花带雨,不停磕头谢罪。
“阿耶,女儿真不知道驸马弟弟生病的事。”
李忱板着面孔说:
“你当然不知道,你住在公主府哪里知道郑宅发生的事。”
“……”
李万寿瞪大眼睛,原来父亲已经知道了。
李忱严肃命令:
“你回去立刻搬回郑宅,否则朕就收回赏赐你的公主府。”
对于李万寿搬回来住,郑颢其实很高兴。
可他发现两人同一个屋檐住着,自己还是很少见到万寿公主,因为公主总躲着他。
有一次他在花园远远看见李万寿朝他走来,没想到对方看见他后居然临时掉头,又退回去了。
郑颢歪头自嘲:
“就这么讨厌我吗?”
“还是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