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傅天华冷笑一声,甩出一句:“若真是父慈子孝,从何离间?”
赖布衣一怔后,怒极反笑。
旋即,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反讽道:“傅天华,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无缘见过令尊,自然不知道你有多少像令尊,但看你如今这所言所行,倒是越来越像你那个干爹了,或还远胜于他呢……”
对此,傅天华只是微抬了下眉毛,未予置评。
赖布衣遂以警告的口吻道:“傅天华,念在你我兄弟一场,我奉劝你一句,做人莫要太嚣张!秦桧这座靠山,你是靠不了多久了……”
傅天华嗤笑着站起身,展开双臂,眸光灼灼的一字一句道:“我傅天华出自世家,底蕴天成,有的是底气,不需要其他什么靠山。我,就是自己的靠山!”
说罢,他饮尽杯中酒后,将空酒杯往赖布衣面前一晃。跟着,反手投进了一旁的水池。继而,转身负手而去。
……
西莱镇,
柳记乐器铺,
柳若萍正在做打扫,只见张绍祖,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道:“柳姑娘,在下刚从嘉兴回来,给你,你们姐弟带了些粽子……”
柳若萍放下扫帚,笑迎:“张公子,您是光顾我家铺子的客人,怎么能让您破费了……”
张绍祖将食盒往一旁的茶几上一放,笑着摆摆手道:“诶,什么光顾不光顾,客人不客人的,太生分了……相逢即是有缘,今后,常来常往的,不要再叫我公子,叫名字,亲近些……”
他说着,挨近柳若萍一步,接道:“我在嘉兴揽了个替人看生意的活,估计不能常回西莱镇。你这铺子是新开的,若有泼皮无赖来捣乱,你只管提我张绍祖的名头。我虽只是衙门里仵作的小学徒,但跟徐大人交情不错,在西莱镇,还算有面子……当然,你若想让生意好一些,让安生能更好的读书,也不妨去嘉兴,我定会替你找寻旺铺,关照于你……”
对此,柳若萍报之一笑。
跟着,她借着拿抹布,转了个身,走至柜台前,边擦边问:“当仵作不是很好吗?怎么又去揽别的活呢?”
张绍祖耸耸肩道:“嗯,仵作是不错,但不是个个都能出名的,充其量,也就是凭本事吃饭过日子而已,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做生意来的实在,又有利,又自在,而且这个活……”
说到此,他欲言又止,话锋一转,问道:“诶,对了,怎么不见安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