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听了王正风的话，久久不能平静。

爷爷其实并不是没有能力，他的童年也并不像王正风说得那么悲惨。

王正风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人，他有大爱。他不愿意看见乡民受苦，也不愿意给国家增添负担。

以他的手艺和本事，原本可以过得很好。可他每次给乡民看病，就是只收一点点药钱。

没有别的意思，也并不是他不想多收一些，只因为那个时候，其他的乡民过得也实在是太苦了，一个个面黄肌瘦，破衣褴褛，你问他要钱要物。他们也得有才行。

作为一个中医，医者仁心，你不能救了人家一命，为了收取一点诊费再把人家逼死。

东北天气恶劣，每年只有一半的时间能够生产，粮食只能种一季，天冷的早，有时候九月份就下雪了。

一旦进入了冬季，乡民们就只能在家猫冬，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经验最丰富的猎人，才能在冬天白雪覆盖的时候进山打猎。即便是如此，这些猎人也随时面临命丧山中的危险。

更别说普通的乡民了。

最穷的乡民，那真的是家徒四壁。有些人一家几口，家里只有一条棉裤，谁出门才能穿到身上，其余人只能躺在家里，等待漫长的冬天过去。

这一点都不夸张。建国后的那三年，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幸亏在党的领导下，打跑了日本鬼子，又赶走了国军，建立了新中国，又经过了十几年，才让大家的日子有了点盼头。

人民公社、大锅饭，至少让乡民们都饿不死，再也不像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饿的连土都吃了，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王正风是一个有信仰的人，他信仰三清祖师，信仰心中的道。

所以，王正风不会收乡民太多的钱，更不会占国家的便宜。在他看来，如果那样做了，那就是一种恶，这种因果终究会承负到王大山或者身上，这是他所不愿意接受的！

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道士追求长生，只不过是修道途中被上天谴责的一种渴望。

即便为了下一代，为了王大山，他也不能那样去做。

幸运的是，也许他的行为感动了祖师，把福报降临在了王大山的身上，让王大山变得厉害了起来，也让家里过上了好日子。

他很欣慰，他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年夜饭始终沐浴在在一片祥和与热闹的氛围中。

王正风和王士昌两位老人都喝醉了，只因他们今年实在太高兴了。

没人劝他们少喝点，大伙儿都理解他们。

袁奶奶也喝了不少，虽然没有醉，但话也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