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闻言,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他知道,即便是随口一问,也需认真对待。
他微微侧头,望向陈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陛下,灵高城之用,实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若从军事与战略的角度考量……”
“哦?”
陈泽的兴趣被彻底勾了起来,他本是无心之问,却未料到张良能从中引出如此多的内容。
张良见状,继续道:
“灵高城,当年徐国初建,灵高就是徐国最繁华的城池,其繁华程度在中原东部可谓首屈一指。这城池结构和防御,在徐国是第一,说是中原第一城有些夸张,但是前十绝对没有问题。”
“此城分为内外两重,外城城墙高耸厚实,想当初我军为破其防线,不惜动用投石车与黑火药,历经艰辛才得以撕开一道裂口。”
“而那护城河,更是宽深难测,若非土龙车与泥石布袋的巧妙运用,渡河之难,可想而知。”
“单凭这些防御工事,灵高城便已是易守难攻的典范。”
“再加之城墙上部署的精兵强将,即便面对十万大军,若无重器相助,恐怕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攻克。”
“至于内城,虽建造略显仓促,但布局精妙,空间充裕,稍加改造,同样能成为坚固的防线。”
“更何况,灵高城地理位置极为重要,退可守江东腹地,进可扼中原咽喉,实为军事战略之要地。”
“以此作为我大乾进取中原的桥头堡,实为明智之举,既能连接后方,又可威慑四方。”
陈泽闻言,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赞许:
“你继续说。”
张良躬身一礼,继续说道:
“陛下高瞻远瞩,臣曾对陛下坚持水战而弃陆军直取江陵之举颇为疑惑,如今方知陛下之智,犹如明灯照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其一,徐国江河纵横,水师实为命脉所在。若水师失利,则各郡县如同散沙,易攻难守,纵有百万雄师,亦难逃疲于奔命之局。”
“其二,陛下初定徐地,根基未稳,人心思变。水师若败,尚有陆军支撑;但若陆军亦溃,民心则如风中烛火,瞬间熄灭。”
“故陛下以水战为盾,拖延战机,同时稳固后方,每多一日,民心便多一分安定。此乃久治之道,民心自然归附。”
“如今,半年光景已过,治下百万子民渐趋安稳,二十万大军亦是训练有素,士气高昂。此皆陛下深谋远虑,运筹帷幄之果。”
“臣料想,陛下定将择时而动,水陆并进,一举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