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图猛地一惊。
“叙旧就到此为止吧,再见了,洛云图。”狐千面笑了笑,再次化作狐菁的模样,从高墙上一跃而下。
洛云图的注意力落到「鸿钧」身上。
虽说那次“偶遇”以后,鸿钧就一直附在自己身上,但平常的时候对方并不频繁现身。
祂不出来,洛云图也找不到祂。
今天倒是难得因为狐千面把祂引了出来,而洛云图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两人就这么互相沉默着,鸿钧始终注视着狐千面离开的方向。
很久,祂低声开口:“怪人。”
祂闭上眼,洛云图一个不注意,祂就消失于无形了。
祂究竟想干什么,祂不开口,洛云图也不提,就这么和祂干耗着,看谁先耐不住性子。
天空再次被扭曲,让洛云图感到浑身不自在,一时间没了“赏景”的兴致。
刚要离开,一个女生靠了过来。
“借个火?”
是梅洛卡,她看起来十分困倦,似乎在周围等了有一会儿了。
洛云图摸出银质打火机,给梅洛卡点燃了烟。
“你似乎总能掏出些好玩的小物件。”
“别人送的。”洛云图摆弄了会火机,很快收起。
“李佳琪?”
洛云图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似乎总不放过每一个往伤口上撒盐的机会。”
“哈哈,毕竟能看见一个人摘下面具后的样子,这种机会可不多。”梅洛卡的笑声消散在烟中。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刚上来的时候,因为你们一直开着幻术屏蔽,就没好过来打扰。”
洛云图松了松心,转而问起:“你这边怎么样了,忙的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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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刚才还在阻挡骸兽的新一轮进攻,为墙后的几位提供玩乐的闲暇,不过……这是我的‘工作’不是。”
梅洛卡熄了烟,转身留下一个挥手告别的背影。
“下去记得把我的弑君捎回来。”
·
随着太阳的升起,这次“比斗”的排名最终落榜,无论最后是否还有怨言都不能异议。
输掉一场比赛的修卡洛斯按战绩排到了第五,狐菁后来自愿示弱屈居第四,出于一些因素的考量洛云图和秦无衣并列第二,最后赢下数场“低端局”的归无心排在了第一。
此外,除了争议诸多的前五排位,这次挑战赛最夺人眼球的当属一路打趴十五个人、稳坐第六位的傩佑……加上泽。
炎牙掐准时间,在临近结束的时候一举打败了个高排名的选手,最后拿到了十七的名次,还后继有力。
浮生虽然采取了避战的“策略”,但因为竞争的激烈,没有参战的她被硬生生地挤到了第八十多名,不过在没有幻海王冠的灵力供给的情况下,她也差不多就这么个实力。
烧的快,扑的快。
其他人也都各有优劣,至少满足的情绪还是占绝大多数。
虽然几经波折,不过至少此间事了之后,回去都能有个交代。
在之后,就是漫长的休息。
所有人都累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晚上的闹腾。
“我不服……凭什么啊……”
疲惫不堪的南阳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这个不争气的孩子脑子一热打了七八场,无一胜利,最后死死钉在了第八十四的位置。
惨不忍睹。
就连接受他挑战的人都想同情一下放放水,但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诶不是,你怎么这么脆啊,我才刚动手,你们神盟派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这一次“新秀赛”忘仙和神盟就好像约定好的一样一起拉胯,浮生在旁边看了看,尴尬地走开了。
嬉皮笑脸的张北城上来就搭住南阳的肩膀,“嘿,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你看我,看到你一哭就特别乐呵。”
南阳欲哭无泪,咬牙切齿地指着张北城那张贱脸,“你还好意思笑我,神盟的脸都丢光了啊。”
作为偷奸耍滑的老油条,进龙门遗迹后张北城压根没有正经打过架,最后实至名归地拿下了第九十四的光荣战绩,和南阳并称卧龙凤雏,南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这不是为了陪你,你要体谅我的良苦用心啊,反正神盟在外其实也没多少脸面,丢就丢呗。”
“反正我就是不服!我来之前,明明和那群家伙说好的要拿第一的。”
“嘿,你年纪还小,只要脸皮厚点,过几年在参加一次又何妨。”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的,恬不知耻!为老不休!”南阳红着眼角痛骂。
“你才十四……”
“那个傩佑也是十四,为什么她能当第六,在你眼里,我就只配当吊车尾!”
“这不一样,你和她能比吗,你们之间差了好几百个我呢。”张北城叉起双臂,向后退开。
争吵声吸引了周围的目光,私下里已经泛起了不下一处议论。
这已经不是一路上南阳的第一次“抗议”了,当之前张北城也就敷衍两句就过去了。
但这次南阳终于爆发了,又或者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机会”,可以把自己的不甘转化成对他人的不满,一口气通通发泄出去。
“反正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一直把我当做小孩来看!!”
张北城刚想训斥南阳几句,但下一刻他便噤若寒蝉、闭口不言。
“对,你本来就是个小屁孩。”
南阳愤怒地回头,“谁?”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眉头皱起,缓缓走来的洛云图。
周围的人纷纷让开了条道,一片寂静。
南阳咽了咽口水,一种敬畏的情绪油然而生。
“你……”
“如果你只是想发表自己那幼稚的言论,那么请你闭嘴,这里不是给你闹脾气的地方。”洛云图十分“恭敬”地让南阳把质疑声咽回了肚子里去。
洛云图瞥向旁边张北城,对方撑起一个微笑,并不在意,甚至还要感谢洛云图帮他敲打了下南阳
南阳半天憋不出话来,直到洛云图越过南阳,径直从他身旁离开。
洛云图只不过是路过罢了。
“他、他算什么东西?”南阳气得岔气,将刚才在洛云图面前没说出来的话说出了口。
张北城真有种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以往那铁皮一样厚的脸皮都顶不住,“你可少说两句吧,至少学学观察周围的气氛。”
南阳抬头,打了个寒颤,发现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或怜恤、或厌嫌,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洛云图说的,恰好是大家都想说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没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