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山脚下驿舍,娉婷早回房歇息,陵光也言疲累。
应龙悄声将所有经过以及如何遇到方雷、方雷所说、黄河遇伏、北岳观之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只略过娉婷疗伤那段。
大主觋静静地听着,偶尔嘴唇轻抿,说罢,应龙垂首道:“青云观之事,应龙莽撞,牵累大长老了!”
“啊?”大主觋正在深思,闻言一怔,摆摆手,“虽然还不太确定,最初青阳等人为何要劫杀你,但此次火云再度兴风作浪,似为虬髯针对于你,却明显是冲着天师院,一旦坐实你觊觎灵宝,残害同道,恐怕后续手段会源源不断,这个陷阱布得甚大甚深。不过,现在青云观灰头土脸,北岳宫也铩羽而归,咱们倒可反客为主,平息暗流,让中州道宗安稳下来了!”
“大长老,”执明蹙眉道,“若北岳观确与青云观勾结,为何在黄河欲杀应龙,应龙若死,他们这场戏还怎么唱?”
“呵!”大主觋一笑,道,“死无对证,岂不更好,到时现出真身,从应龙身上搜出天罗网,我们还有何说,连截杀方雷之事也可推得一干二净!”
“大长老也觉得他们与刑天早有图谋?”应龙急问道。
“还不明显吗?!”大主觋沉吟片刻,叹道,“只希望事出仓促,刑天准备不足,不敢遽然起事!”
微微沉默,应龙道:“不过不知为何,那黑发人影剑停了下,否则真是吉凶难料!”
“哦?”大主觋怔了怔。
监兵插嘴道:“可我看那人可不像要故意放过应龙!”
“嗯!”大主觋颔首道:“等等泰逢那边的消息吧,一切自明,应龙,届时速速告知于我!”
“是!”
“我要立刻赶回王城,你们暂住驿舍,等无极、惠阳一起走!”
“等他们干吗?”监兵咕哝道。
话音未落,屋门敲响,“这么快?!”监兵边说边有点不情愿地打开门,却是一个驿卒,手持玉简,问道:“哪位是大主觋?”
大主觋道:“我是,拿来吧!”
“是!”驿卒双手奉上,转身退出,大主觋合拢双目,心念微动,脸色倏然一变。
应龙等连忙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