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罔一觑便知,解释道:“于则曾随我多年,深悉北镇军,刑天之后,才至西镇,至于牟夷,让他自己说吧!”
牟夷笑道:“我自幼在雍州牧马,后去西镇从军,因训练铁骑有成,调至王城,刑天叛乱,才跟榆罔将军北伐!”
“怪不得初次见你同我伏击康回,便觉你率铁骑训练有素,刀马娴熟!”应龙颔首道,“原来如此!”
“不仅如此,若非牟夷,中州何来车弩?!”
“相识这么久,我居然都不知道!”应龙愕然道。
“非我一人之功的!”牟夷忙道。
“于则也甚了得!”榆罔接着道,“看他虎背熊腰,却心细如发,自古皆以葛麻为屦,极易破损,于则始用兽皮作履,又经奉天监伯余改进,万民效仿,可谓惠泽天下了!中州能够远征孤竹,他功劳匪浅!”
“哦?”应龙更是出乎意料,原来自己的战履尚有于则之力,重新仔细打量,笑道,“人不可貌相啊!”
于则憨厚一笑不语。
尽欢而散,休憩三日,五镇军整装启程,临行,榆罔交予应龙关牒,持此可通行西王母。
一路上,应龙纵目观望,恰是秋收的季节,中州早已无边无垠,穗实累累,满眼金灿灿的一片,偏偏这里居然尽是青黄不接,甚至随处畦田荒芜,野草丛生。
更让应龙奇怪的是,几日走来,沿途城邑多得惊人,几乎十里一邑,百里一城,建于荒芜之上。
人烟虽然也算稠密,但大多规模简陋,而且显得残破不堪,可当走近细观,十之六七明明象是兴建不久,似乎是未等完全筑就,便草草落成。
应龙百思不得其解,回首问牟夷道:“这是怎么回事?”
牟夷摇头,“西王母与中州既无战争,亦甚少往来,我也不太清楚!”
应龙五千大军,每每绕城而走,所以直至将近西王母都邑,也不明其因。
西王母都邑,楼兰之城,城墙百丈,越城墙而望,竟见层层石阶,接天而上,仰首极高之顶,重重殿宇,玉阁琼楼,如在云霄。
远远的,阳光照耀,一条炫丽金龙迎面而来,距数十丈,方才看清,金戈金甲,光芒四射。
“我咄,”监兵愕然道,“晃瞎我的双眼了!”
马蹄踏踏,戛然而止,百余甲卫屹立如山,纹丝不动,当先一人,细腰乍背,身躯挺拔,束发金甲,相貌俊美异常,望见半空的翼火蛇和大军之前的奎木狼,露出一丝惊讶,勒缰道:“可是妙乐国的竞猎军吗?”
应龙颔首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