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佛珠在他指尖被捻成齑粉,随风飘荡了无痕迹。
“哭的可真惨,怎么,状元郎心软了吗?陛下似乎有意为二位赐婚,看着未婚妻子这般,状元郎舍不得了吧。”
裴见雪微微勾唇,他身量极高,影子足以将沈遇星笼罩进去。
沈遇星瞥了他一眼,心中无波无澜。
“裴大人想要惩罚人,不必用我做筏子。安阳不是跪我,而是你。”
裴见雪:“若我一直不让她起,状元郎也不在意?”
沈遇星:“与我何干。”
说着,就迈步走了过去。
青绿色的衣摆融入黑暗中,当真是一步也未停顿。
裴见雪望着他的背影,笑意渐浓。
关于沈遇星的所有信息,在今日下午就已经摆在了裴见雪的桌子上。
他爱过哪些人,受过哪些磋磨,桩桩件件,裴见雪都知晓了。
他也清楚,曾经的沈遇星是优柔寡断,软弱善良。
被人欺负了,只要那人道一声歉,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沈遇星都会原谅。
真是善良,是那枝头月,山尖雪,真真正正的坦荡君子。
和裴见雪这样污泥中讨生活的恶人,截然不同。
曾经的他,肯定对裴见雪深恶痛绝,宁死不屈。
但经历了那么多背叛,沈遇星好像已经变了。
这也好,免得裴见雪费神将他性格重塑,让人痛苦万分的委身自己。
比起强迫,他还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