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年轻公子也不在意,继续解释道:
“其实,他这样做,对书院未必就存了什么恶意,或者说,他也有自己的迫不得已,韩兄弟,你身在江湖,自然是不知晓朝政的,所以,有很多东西,其实你看不到,我们如今的大夏王朝,看起来是国泰民安,物资丰饶,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但实际上,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风光。”
说到这里,年轻公子竟是一跃而起,站在湖泊边缘,手指向西方,缓缓说道:
“在外,西北有西荒虎视眈眈,这么多年来,对大夏王朝的贼心从未有片刻停止,虽说这几十年来,他们在与我们交锋中,几次失利,从未赢过一场,但实际上,陛下也好,还是咱们那位兵马大元帅也好,都很清楚,西荒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孱弱,相反,这是一个野心十足,国力同样不弱的强大对手,不管是前几次的交锋也好,还是你那一趟西荒之行也罢,虽然有我们的谋划算计在其中,但也不妨没有他们故意示敌以弱的藏拙表现,目的无非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
说着他又指了指四面八方,再次说道:
“在内,王朝看起来是虽然风平浪静,但暗中却依旧是暗流潮涌,即便过了百年,那些曾经的春秋四国的余孽依旧在蠢蠢欲动,只不过如今大夏王朝君民一心,未能让他们找到何时的时机出手罢了,所以才会全部都隐藏在那谁也看不到的暗处,但他们也如同一条冬眠的毒蛇一般,伺机而待,随时都有可能在你的致命之处上咬上一口。”
说完这两句话后,他又重新一屁股坐了下来,无奈道:
“除此之外,就算是庙堂之中也同样是波诡云谲,各方党派互相倾轧,党同伐异,朝堂之上成了各个党派的你争我夺的战场,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有很多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掣肘,置朝廷和天下百姓于不顾,再加上那些各自坐镇一洲,逐渐壮大的藩王都护们,拥兵自重。岂是一个乱字能够说得清的?”
韩飞还是第一次听人如此详细的讲述了大夏王朝如今的局面,身在江湖的他,对于庙堂之上的事情,从未真正关心过,即便有那么零零散散也只是在西荒时,涉及到了自己的生死安全,才会多加注意一些。
如今,这位神秘的年轻公子一番条理清晰的言论,倒是第一次为他揭开了大夏王朝隐藏在繁华鼎盛下的那层充满了危机险恶的真正面纱。
他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已然彻底确认,此人的身份来历绝不简单,否则不可能将大夏的局势分析的如此头头是道,心中只是略微揣测,便已然有了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却让他有些莫名的心惊和疑惑。
年轻公子最后微笑道:
“所以,你现在应该清楚为何咱们那位皇帝陛下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希望书院能够入庙堂为他所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