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微小的动作看在江跃眼里,却无疑是一种掩饰,她在掩饰内心的惊讶,乃至慌乱。
江跃忽然笑了起来:“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陈银杏横了他一眼:“我看你才被我吓到呢,不然为什么一口酒都不敢喝?怕我给你下药啊?”
江跃把玩着酒杯,一副混不吝的语气:“不明不白的酒也喝过几次了。今天出发前,我就发过誓,绝不喝不明不白的酒。要么咱们今天能成其好事,床头床尾尽情地喝。要么……”
“要么怎样?”
“要么咱们就把话说透,总不能一次又一次,总喝那不明不白的酒,打那些不明不白的哑谜吧?”
陈银杏原本挂着微笑的表情,缓缓凝住。
美眸中充满了审视的意味,打量着江跃。
大概是觉得,眼前的老洪明显出乎她的认知,让她不得不重新认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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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江跃明显能感觉到对面这个女人的心情出现一丝波动,除了震惊之外,更有几分恶念在涌动。
不过,江跃又感觉到,对方这种情绪很快就被控制住,随即脸色也变得平缓起来。
不过,之前那种妩媚动人的笑意,全然消失不见。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真不知道她到底有几张脸,几种性格,说换就换,说变就变。
前一刻还风情万种跟他有说有笑,这一刻,却好像是坐在谈判桌前的甲乙双方,一脸的公事公办。
两人便这样坐着,一条窄窄的西餐桌,一两米的距离,却好像是两军交战前的战场,气氛无比凝重。
许久,陈银杏才打破沉默:“老洪,看来我对你还是低估了。”
“原本,我以为你只是个精明滑头的油腻男,好色又胆小,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一个。”
“总结得很对,果然很了解我啊。”
“呵呵,但你却比我想象中更滑不溜秋啊。”
“所以,你现在承认,喝酒是假,其实还是想操控我么?不然又怎么用上滑不溜秋这种词?”
“但你又比我想象中要蠢一些,你直到今天才拒绝喝我的酒,你不觉得有点晚了么?”
“你什么意思?”江跃面色一沉。
“老洪,酒色误人,这四个字你应该听过的。只不过你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飘了,觉得什么情况都在你掌握之中。所以,你大概也忘了古人总结这四个字,包涵了多少血淋淋的惨痛经历吧?”
这是要图穷匕见么?
江跃虽然不是正牌老洪,却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看来,老洪的直觉是对的,他也的确是有自知之明,这个女人,老洪的道行确实斗不过啊。
可即便如此,老洪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
他曾经喝下去的那些酒,只怕早就着了人家的道。
有那么一秒钟,江跃对老洪产生了一点点同情。
“酒里边,到底有什么?”江跃嘶声道。
“呵呵,你确定你想知道么?老洪,真相有时候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