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冷冷盯着丁有粮,眼神冷漠无情。
他以窥心术一直在观察丁有粮,分明察觉到这家伙闪烁其词,并没有完全吐露真情。
很显然,这家伙一定还有没说的东西。
“老丁,你不肯说,我也不强迫你。你终究替我办过事,我也不打你,不折磨你。你就继续待在这里好了,哪天我要是忘了你,你就等这在这里饿死发臭吧。”
说着,江跃将他额头上的布条再次蒙回去,同时将那条破毛巾往丁有粮的嘴巴里塞。
丁有粮魂飞魄散,一个劲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全身五花大绑,他即便想挣扎也根本挣扎不动,只能靠喉咙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来表达他的情绪。
江跃将塞到一半的破毛巾扯掉。
“最后的机会,要不要说?”
丁有粮呼呼呼喘着大气:“我说,我说……”
江跃倒有耐心,将蒙在眼前的布条再一次推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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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机会。”
丁有粮呼呼喘着气,一脸颓然,表情既惊恐又无助,显然是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万少,我承认,我在每一笔物资进出的时候,都做了一些手脚,克扣了一部分物资。”
“你以为我要问的是这个吗?”
丁有粮道:“每一批物资我都备了案,留了底,还留有一些证据。”
“万少,我发誓,我没有恶意,我留这些证据,只是为了自保,我保证藏得很好,绝不会泄露出去。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江跃暗暗好笑。
果然,这才符合丁有粮这种人的尿性。
拎着脑袋不顾一切给你卖命,不可能没有一点准备的。
万一哪天被卸磨杀驴,那岂不是一点自保的本钱都没有?
丁有粮偷偷瞥了一眼,见对方表情平静,似乎没有暴怒的迹象,心头更是惴惴不安。
万一鸣这人喜怒无常,看着平静,谁知道他下一刻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事到如今,丁有粮也知道,瞒是瞒不住了。
就看怎么周旋,怎么保命了。
“老丁,我一直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为什么总要做糊涂事呢?”
丁有粮也清楚,现在一味装怂,很难挽回局面。
“万少,你是大粗腿,在您面前,我就是一根大腿毛。您随随便便吹一口仙气,就能让我死上一百回。”
“你倒有自知之明,可你办起事来,似乎缺这么点自知之明啊?”
“不,我就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所以才不得不给自己留条后路。我知道,我干的都是掉脑袋的勾当,一旦有人追究,我是第一个出来顶缸的。我不想到我顶缸的时候,背后没有一个人来捞我。”
“所以,你觉得你做的这些,就能保证我来捞你?”
“万少的心是铁做的,我早看出来了。你不可能因为我为你办过事就来捞我,但你不能不保你自己。”
“呵呵,这是威胁我么?”
“万少,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就我丁有粮这点能量,威胁你显然是不现实的。我很卑微,我在您跟前就是一只虫豸。但我也想活,我也想平安。所以,这些小手段,权当是在万少您这里买一份保险罢了。”
保险自然是好听的说法。
归根结底这其实还是威胁。
你不捞我?那就别怪我把你给咬出来了,甚至我还把你爹都咬出来。
“说说吧,你都准备了哪些证据?”
“万少,你这可就问的有些外行了,这我肯定不能告诉你。”丁有粮显然是豁出去了。
江跃阴森森道:“你觉得眼下你有资格拒绝吗?”
“万少,咱们都用这种方式相见了,还谈什么资格不资格?我知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不说的话,你会弄死我,或者让我生不如死之类的。更有甚者,你打有可能还会拿我家人来要挟我,对吗?”
真要是万一鸣,这些都是常规操作,是必然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