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士雷觉得再和他说下去也没什么用,就说:“那好,你把田总叫来,我跟他说。”
“我不知道田总在哪儿,我只管栽树,别的什么也不管。”
傅士雷不再理会他,拨通了田总的电话,把情况一说,田总赶忙劝道:“傅科长,那些民工也不容易,你就通融通融吧,以后我让他们多注意。”
“那可不行。”傅士雷脸色一正,“这么栽树成活率肯定很低,最后谁负这个责任?”
“不会有问题的,现在的活儿都是这样,没有一次性就干彻底的。如果树苗有死的,市容委可以再打报告补种,到时候咱不又有活儿干了吗?”
“您这是什么逻辑?这不是明摆着拿国家的钱瞎造吗?前面栽下去的,坑浅点就浅点吧,不过,您得让人多浇水补救一下,我只能通融这么多了。后面再挖坑,一定要深,否则连前面的一起返工。”
“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田总并没有直接到工地上来,他给肖局长拨了个电话:“姐夫,你们那个姓傅的科长也太较真了,树苗少浇点水他都不乐意,你看这活儿还怎么干哪?”
“这样啊,你先等等,我了解一下情况。”肖局长拨通了傅士雷的电话。
听完傅士雷的汇报,肖局长慢声细语地说:“这帮人这么干是有点说不过去,不过,小傅啊,你看他们这些民工也不容易,整日没黑天没白天地干活儿,能同情就同情他们一下吧。”
“我也很同情他们,也知道他们的辛苦,可是,这绿化工程要是质量太差,恐怕将来验收的时候过不了关,我这也是替咱们单位着想啊。”傅士雷据理力争。
“说得也是。情况我了解了,你看着办吧。”肖局长不温不火地说。
放下电话,肖局长又给田总打过去:“小田,你是不是没给傅士雷意思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