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

陌生男人的扫视令她产生强烈反感和不适，如蠕虫乱爬，她下意识地想要动手，但最后还是强忍了下来。

“真是奇怪。”寒雨凝看向他，“你在等什么呢？你真的要杀死我们，何必惺惺作态？”她指了指地下。

温婉婷和楚若之闻言幡然醒悟。

是啊，地下室的点火装置早该启动了，那里充满汽油，按道理早有轰鸣的爆炸声响起，最起码地面会震动，可是现在却风平浪静的。

“确实是这样。”被揭穿的颜润琪笑了笑，“本来就不想杀你们，可你们却擅自主张地逃了出来。”

说完他顶住寒雨凝的枪托猛然用力:“现在你们都要死喽。家养的鸟就应该待在笼子里，跑出来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手轻轻搭在扳机上，眼神漠然。

寒雨凝面色冷然，完全不像是将死之人所拥有的态度。

她近距离打量颜润琪的脸。

不算年轻，长得还行，眉眼深陷且深邃，额头经过岁月的长期蚀刻增添了几道皱纹。

他口中总是挂着戏谑的话语，淡淡的笑意作为他示人的面具，如云雾始终笼罩住他真实的情感。

眼睛是会说话的，谁的眼睛也一样。

寒雨凝窥视到他瞳孔深处尽是一片哀伤，哀伤浓重如清辉，就要溢出，但又被逼回。

像是破碎的月光，零零碎碎。

他眼中或许曾有一轮圆月，圆月可能是某位女人带来的。

现如今女人离开他， 圆月崩裂，月光零碎。

他保留最后一抹月光，那是独家的、难以忘却的，关乎女人的回忆。

“敢下死手么？我猜你不敢。”寒雨凝的话似枪矛般尖锐。

“组长你可别激怒他啊。”

温婉婷和楚若之听闻瑟瑟发抖。

“你哪来的自信？”颜润琪说。

“你的意图是借我之手引来某个人吧，就在那些执法者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