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们在进入前戴上了安全帽,钢材要是直接打在头上,那后果张灵江想都不敢想。
“就是疼。”尹瑜的声音很小,似乎完全是用气来发声,“好疼啊,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
尹瑜从小其实是个挺娇气的小男孩,怕疼,胆子也不大。在大多数小男孩都开始进行到上爬歪脖子树、下游蓄水水库的刺激游戏时,他在边上老老实实地玩悠悠球。也正因如此,他长到这么大什么严重的伤也没受过,连针都没缝过一下。
张灵江听到这句话后,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好像自己胸口有什么东西碎了,破碎的屑渣扎得他心口密密麻麻地疼,叫他喘不过气。
“已经打了120了,救护车很快就来。”他嘴里发苦,顿了顿,“别怕啊。”
“马路牙子没事吧?”
“没事,都没事。”
因为不确定尹瑜的脊柱是否骨折,张灵江托着他身子的手也不敢太用力,只是虚虚地抱住他腋下的位置,防止他突然晕倒。
“有木板吗?”他大声问道,“或者其他平整的东西?”
张灵江有过几年野外救助的经历,对于伤势的初步处理有一定经验,但之前的实践对象是经过自然锤炼的野兽,换成尹瑜,挪动一下他都担心会引起他的伤势加重,造成不必要的二次伤害。
“有!”
工人师傅中有几个对这种情况有经验,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尹瑜平躺地放在木板上。
“还有别的地方难受吗?”
张灵江蹲下身子,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蹲不稳,干脆半跪坐在地上。
尹瑜的意识此时还算清醒,但反应很慢。
他侧头看向张灵江的脸,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来,表情怔怔道:“……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