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起来应该是认识自己。
邹郁这样想着,就看见男人把一瓶矿泉水递给自己。
她随手接过,放在一旁。
“你真不认识我了吗?我小时候还经常去你家呢。”
“果然…”邹郁心中暗叹。
“十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倒不是骗人,她十岁那年确实发了场持续大半个月高烧,烧到后来,很多事情都迷迷糊糊的记不住了。
她现在对儿时的记忆,大部分都是之后母亲给她讲的。
“怎么会这样…”陈希对她的回答有些难以接受。
“那周叔现在怎么样了?他当初为了躲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带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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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郁心里猛然一激灵,甚至没有听清他后面的话。
她搬到伦敦已经十五年了,十五年前的一切连带着那个姓氏和给予她姓氏的人都被一同封存在故纸堆中,无人提起。
因此再听到这个字时,难免一时间内心激荡。
她想喝口水来平复下此刻的心情,却不想动作太大,将水打翻出来。
陈希见状,连忙扯出纸巾去擦,却偶然间看到她腕上大片的淤青和细密的划伤。
“怎么弄的?”陈希指着伤口问。
“刚刚抓栏杆磕的。”,邹郁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想盖住那片青色。
“我住你隔壁,刚刚有人闯进我房间。”
“然后你就从阳台跳过来?”陈希指了指阳台,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实在是很难把面前的人同十几年前那个安静地伏在树荫下写作业的小姑娘联系起来。
“我没想到你住这里。”邹郁没有否认,“打扰到你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希想要解释,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先等我下,我先找点东西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这家酒店里的房间并不自备医药箱,陈希本想去前台询问一下,又想到她刚刚提到有人闯入隔壁房间,觉得留她一人在屋内放心不下。于是便打了个电话,让那头下楼找一些消毒化淤的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