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郁连忙上楼,按照他的嘱咐,在抽屉里找到了那个棕色的小瓶,小瓶周身没有任何标签,里面装有白色的片状物,看起来似乎是药。
于是她又细心地接了一杯水,连同着这瓶药一起给陈屿拿下去。
...
陈屿在邹郁上楼找寻东西的这几分钟里,也在努力地抬手,想让它活动起来。
虽然说邹郁早就知道了他的病情,但是他也不想在她的面前表现的如此无力。
...
当邹郁把药瓶连同着水杯一起交给陈屿的时候,他道了声谢,然后便让邹郁把东西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伸出一只手打开药瓶,从中倒出了一颗药片在自己的手掌上,仰头服下后,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在他吃药的期间,邹郁很敏锐地注意到了他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和被汗水打湿的衣襟,以及一动不动的左手。
正常人打开药瓶都是一手持瓶一手剥开塞子,而陈屿却是只用右手完成了这项操作。
这让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陈希曾跟她讲过陈屿所得的病,是一种症状类似共济失调的基因病,不过由于太过罕见,这种病没有名字。
邹郁对这些病症并不太了解,因此在之后也曾用搜索引擎查询过共济失调这一名词。
得到的解释称这种病会导致运动协调障碍,严重一点的病人可能会无法动作,甚至是瘫痪。
然而往日的陈屿,做起事来干脆利落,走起路来大步流星。
所以即使是邹郁知道他身患重病,却也无法将他同这种病联系起来。
她潜意识中一直觉得陈屿与正常人无异。
然而直到今天看到他面色苍白,满头是汗地半躺在沙发上,仅靠着一只手努力地打开药瓶时,邹郁才确切地感受到了陈屿的病到底有多重。
“你还没有喝下那支药吗?”邹郁迟疑着问道。
陈屿并没有马上回答她。
他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面色狰狞,似乎是遭遇着莫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