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就这么认识了,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我想也许我俩会成为熟人,这个女孩儿我有一种天生的好感,总觉得很亲切,也许是她长的娃娃脸的缘故。
事后,那位大姐给我们送来了锦旗和表扬信,这时我才知道,她原来是军属,只是爱人牺牲了。
她是农村来的,爱人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在九十年代的一次南疆扫雷中,牺牲在那里了。
她就住在这个医院的家属区,那天她带着女儿逛夜市,不想孩子中途突然犯了病,而她也因为人多,实在没有太多的力气,挤不开所以才求助。
只是没想到,遇到的更多的是观望与同情,但是没有援手。所幸遇到了我们,而且我们是四个人一起组团逛街,才有可能冲出这种层层的人墙,最快的时间跑到医院。
小主,
那次也是我第一次得到嘉奖,当在连里宣读的时候,我感觉有一种热血向上涌。
在大姐嘴里,口口声声的叫我小兄弟,大恩人,让我不知所措。
子弟兵不就是这个时候应该往上顶吗?
此时的我好像早就把几个月前,还在地方时的想法扔到了天边,我好像不再是那个需要人帮助的大男孩儿,而是一个可以守护别人的男人。
回来几天后,大姐带着一堆东西来到了连里,说是我们的这种和尚头剪的太难看。她知道野战部队的小兵津贴少,也没有什么钱,花2块钱去理发肯定舍不得,好在自己有这个手艺,所以免费来给小兄弟们理理发。
我们一挨着一个,轮到我的时候,她才仔细看我,发现我的眼眉是连着的,于是就笑说我这个人“心眼儿一定小”
我郑重其事的告诉她:“谁说的?在我们老家眼眉距离窄的人才是小心眼儿,我这种连在一起的,是“死心眼儿”
我们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时,门口有了一点小骚动,我好像听到了要哭的声音,于是就走了出去,还没等出宿舍大门,就见到老朱走了进来,他跟我说“朝天,你快去看看吧,门口有情况。连长和马排他们去开会了,现在北门你官最大”
“什么事?”我跟着他来到北门,发现纠察队正在查扣一个大爷的“倒骑驴”(也就是一种用自行车改装的小推车),这个人我们认识,时常在夜市前早早就来,然后在我们北门边上卖些蔬菜,原因是这里经常有住宅区的军属经过,可以顺便卖些,家属们也图个方便。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我们平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有的时候从食堂回来,还会给他带点饭,就这样混的很熟了。
可是今天不巧,他撞上纠察队了。
这伙人其实也是执行上面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在大院北门附近五十米内摆摊,何况还在正门口,马上就要进院的位置。
这也是我们一直与纠察队摩擦的地方,我们认为两边十五米就可以了,只要不影响车辆出入问题就不大,不用拿着鸡毛当令箭,扯着猪皮装大象,所以他们看我们也就不爽。
于是,就有了上面的情况。
纠察队要上去查扣车子,那小贩哪里肯放,一但进去想要就不好要了,何况这一车蔬菜时间长了,枯萎了就卖不出去了,要赔本儿的。
因此产生了争执,于是我们北门哨兵也围了上来,我带着四个战友听明白前后原因后,劝纠察队的战友睁一只眼闭一眼,批评教育一下就完了,没必要没收人家车子。
可是他们不干,不依不饶。
于是我就强行把车子放了,有一个小子还想动手,瞬间就被我们夺了防暴棍,一脚踢进了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