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没有性别的认知,只觉得怪异,又有种奇怪难辨的情绪驱使着她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掩住躯体,她突然不想让苏潋月看见自己这副异于常人的躯壳了。
难怪他不愿意看她。
原来脱下衣服的她,是个丑陋的小怪物。
一股难言的失落感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喜欢看人不穿衣服的样子,可她无法和那些人一样只要褪去几层布料就能得到他的喜欢。
小白闷着头穿好衣服,衣襟稍散,领口敞开,露出纤丽的肩颈线条,温润而柔和,她走到苏潋月身侧将窗户推开,刚探出脑袋,肩膀便被扣住。
拢住她肩头的手苍白又修长,腕骨窄而瘦削,看起来没用什么力气,但只是轻轻一个动作就让她无法动弹了,就像随手掐住一只逃跑的雀鸟那般轻而易举地将她捏在手心。
小白困惑地歪了歪头,窗外的雪花轻飘飘落到鼻尖,被体温融化成凉凉的水珠沁入皮肤,她抬起手背蹭掉那点湿意,“给你吃……”。
她抓了很多只野兔子,多到两只手拎不下,就在屋外头不起眼的角落挖了个洞埋起来,这几日雪下得很大,洞被埋得严严实实,估计肉都冻硬了。
可小白不懂如何处理生肉,她把这些野兔当做过冬的食物,寻了处地儿像藏宝贝似的藏着,等捕到的肉足够多就能留下来了。
她可以自己解决食物的问题,苏潋月不用担心她吃得多,另外,她也为他寻了渡冬的吃食,出了苏府一路往西边走能瞧见一户门前挂着四角红灯笼的人家,她是闻着香味儿找去的,翻墙进宅,里头有间热烘烘的小屋,隔着门板就能嗅到香喷喷的肉味。
里面的人用湿抹布掀开蒸屉,热气腾腾,白胖饱满的包子新鲜出炉,香气四溢,小白盯直了眼,掌心捂住咕噜噜的肚子,一边想着这东西的味道应该不错,要给苏潋月带回去尝尝。
她用刚打来的两只野兔“换”了一屉包子。
是趁那人不在时将兔子放到灶坑旁的。
小白不太习惯在除了苏潋月之外的人面前出现,而且,他说过不要让其他人看见她。
她一直做得很好,可在那户人家,她碰上了一个奇怪的人。
那个人住在偏僻昏暗的东房,屋门上了沉重的铁锁,窗口被几块长木板封起来,只透进几缕微弱的光。
小白路过这间房时听见里面发出铁链碰撞摩擦的声响,她的第一直觉是这里边关着一只凶猛的动物,所以要用链子锁起来。
不过她并不畏惧野兽,相反,斗兽的兴致蠢蠢欲动,一头兽能吃很久,她和苏潋月两个人吃,顿顿肉,至少能吃四五天。
可当小白从窗缝往里看时,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