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芙爽快利落地冲了个热水澡,踩着凉拖开门出来,发现外面的灯光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屋内陷入一片黑沉沉的死寂,紧闭的窗户也敞开了一条缝,夜风徐徐吹进。
“停电了?”
粉白的脸在热气蒸腾下染上红雾,微潮的黑发贴着面颊,发尾还在往下滴水,单薄睡衣衬出纤细的腰线,仿若一弯青涩山峦。
习惯了严地的沉默不语,安芙倒也没再追问。
脚踝至赤裸的足背淌着未擦干的晶莹水珠,她走了几步,觉得不太舒服,想再拿张纸擦擦。
安芙向前倾着身体,一截白皙莹润的后颈就毫无防备地露出来,探身的动作忽然顿住。
这不是停电。
浴室的照明灯还亮着。
在察觉嗅到熟悉的雪松味前,隐藏在抑制贴下的腺体就提前感知信息素的入侵,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侵略者悄然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一只戴着皮套的手慢条斯理地捏上羊羔脆弱的后颈骨,再向下缓慢滑动,冰冷,颤栗,掌控。
她的颈窝蕴着沐浴后潮湿的水汽,皮肤体温偏高,像高温融化的醇厚奶糖,摸上去细腻而温热,芳香剔透。
这只触碰她的手好似将夜晚的寒气都浸染到她的身体里,占有她的血肉与骨骼,令人从头皮到脊椎都像过了电一样酸麻发软。
小主,
这种不受控的危险感让安芙本能地产生抗拒,肌肉记忆促使她立刻抬腿去蹬开那人,却反而把纤细小腿送入他掌中。
伶仃白润的踝骨被单手握住,指尖轻微划过裸露肌肤都能引起颤栗。
安芙微微睁大眼,小腿无力挣了几下,试图避开过于强烈的触碰感,空余之际,她下意识地偏头去看严地的床位。
几乎是刚有转过脸的动作,那只手就扣住她的脖颈,下颚被扣住,将她拉向他,强势,逼仄,掐着她的力度不算粗暴也绝不温柔,嵌入软肉里的手却似是要将她一点点捏碎。
“在看什么。”
他轻轻抚过安芙的眼角,缓慢摩挲,半晌,瓷白的肌肤被擦得嫣红,像朵点缀颜料的玫瑰花瓣。
敏感的白嫩耳侧擦过酥麻的触感,仿佛情人间有一搭没一搭的亲昵啄吻,暧昧多情,冰凉又柔软,是他的唇。
唤醒了沉睡的知更鸟。
这个禁锢,掌控的姿势,让她无法看见身后的男人。
她却能想象出他是如何垂着眼,五官秾丽,鼻梁高挺,抿着薄红的唇,目光落在她的脖颈,背脊,是零度、冷淡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审视,又或是,他根本没有看她,吝啬到连余光都不曾瞥向她。
短短几秒足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