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存折:“中国银行,你赶紧去吧。”
药液一滴一滴地从输液器里进入母亲的身体、呼吸机上下起伏、心电图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
我坐在母亲身边,凝视这个朝思夜想的母亲,鼻子的酸味随儿时的记忆逐渐变浓,最后化作泪水将悔意和歉意一泻千里。
白衣大夫疾步走了进来:“22床家属,你们来一个人,到我办公室。”
我机械式地弹了起来,跑进了办公室。
“你是病人的……?”医生扶着眼镜,看晓光。
“我是……她儿子。”
“儿子?你怎么回事?母亲病成这样怎么不提前就医?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讲。”医生从桌旁拿住几张化验单据。
“我……我妈妈病得严重吗?有什么情况,你直接对我讲!”我犹如被推到了悬崖。
“化验结果显示你母亲得了肺衰竭。”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衰竭?”我的心跌落到万丈深渊,眼睛紧闭,泪水又再次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