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不讲原则,不能没有底线”,宋文道。
“怎么不讲原则?怎么不讲底线?现在有证据证明什么吗?没有,没有证据的东西,谁也不好说什么,还有,宋文同志,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再闹了,再闹下去,对你也没有好处”白诚儒道。
“是我闹的吗?当初我不想来,当初我不想查这件事情,你们非要我查,现在我查了,而且有了结果,现在你们不查了吗?”宋文道。
“我们查了,这就是我们查的结果,怎么样?这个结果不好吗?你呢,你就大公无私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把钱方牵扯进来,就是希望市里面介入,这样你就可以减轻压力,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市里面压力很大,你是给市里面添乱,是的,你也有私心,你没有吗?”白诚儒道。
“我……”宋文说到中间,确实没有再说下去了,是的,他也有私心,当初他意识到这件事情背后的势力时,他也怕了,所以想借助市里面的力量查下去,可是没有想到,市里面也怂了,现在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只到楚然为止,那么证明,所有的工作都是白做了,而且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的,这件事只要再沉淀一段时间,所有的线索就会消失,那个时候再来查这件事情,就会难如登天,想到这里,宋文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如果你想不通的话,或者说如果你还担心的话,这样,我来和安和谈一谈,我来和刘汉谈一谈,我相信,他们会对你有所照顾的,看在我的面子上”,白诚儒道。
“我不需要”,宋文道。
“年轻人,这不是学校,你不要太理想化,这就是现实,我们都需要妥协”,白诚儒道。
“我不妥协,那些人,都白死了吗?”宋文道。
“他们没有白死,老书记也好,前任政法书记也好,他们的案子已经破了,直接动手的那些人也得到了审判,或者说一定会得到审判,至于楚然,他本来就不是无辜的,是不是?你何必为他叫屈吗?”白诚儒道。
宋文没有说话,可是想起那天晚上楚然和自己聊天时的情形,想起楚然聊起他的经历,宋文就觉得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如果这样子也可以妥协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有很多事情也就没救了呢?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理想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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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诚儒看着宋文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对于宋文,他还是可以理解的,是的,换谁碰上这样的事情都是这个反应,更何况,宋文还不是那些老油条,那些官僚,他还没有放下理想,放下自尊,可是白诚儒却在想,自己呢?自己放下了吗?可是肖雷书记打来了电话,他可以明白肖雷面临的压力,这件事再这样下去,很危险,这就是现在他要面临的状况。
“白部长,这件事情,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宋文道。
“是的,就这样结束了,我觉得你很不成熟,但我也理解你,这件事情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而且,我也会说了,我会和他们谈,你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可以保证”,白诚儒道。
“好的,白部长,我明白了,谢谢”,宋文说了一声,没有等白诚儒再说什么,就走了,他对白诚儒失望了,对肖雷也失望了,当时可不是他想要来做这件事情的,可是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他想不通,可是他也知道,白诚儒对自己还真不错,还是为自己留了后路,如果自己心狠一点,这件事情对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影响,可是自己的心可以狠得下来吗?宋文觉得不可以,狠不下来。
宋文那天晚上失眠了,可是失眠也没有办法,好像什么也改变不了。第二天一早,白诚儒就走了,一上班,刘汉汉就把宋文叫到他办公室,宋文不知道刘汉具体要谈什么,可是也知道刘汉要谈的就是那件事情,也就是楚然的事情,可是宋文也知道,这件事情刘汉来谈,肯定早就定了调子了,刘汉说的也无非是那些话,可是那些话,能听吗?宋文有点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