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的看了眼周围,却发觉不知何时,周围的那群同僚都默默退开他身旁,像是看瘟神一般心悸的斜眼打量他。
喉咙处传来一丝刺痛,老星官感觉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滴答流淌,他低头,却看不见任何怪异,直到一点紫色的火星从他已经被烧空的喉咙处蹦落,老星官才后知后觉地抬手去抓自己那不知何时已经被烧毁的脖颈处,已经再也摸不到一点血肉的存在。
随着那具尸体重重的倒下,最后一点妖火也消散在了狐狸面具丫鬟的手中。
白螭啧啧道:“不能乱杀人,但你们这群不知礼数的莽撞星官,深夜冒昧惊突袭龙蛰殿,惊扰圣上龙体安康,是重罪。凭空捏造占星预言,在没有星图依据的情况下大肆散播天下大乱的言论,掀动民众恐慌,搅乱皇城龙气,这是死罪。”
“二罪并罚,今日我代圣上赐死尔等,有何不妥?”灰发男人言之凿凿,全然不记得方才正是他亲手烧毁了那一摞黄皮星图。
吴观棋死咬牙关,怒视着面前那行事荒诞的灰发男人,可他作为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星官,却连反抗的能力都做不到。只能任凭那位位高权重的朝中权臣肆意捏造事实。
吴观棋站在那一群星官身前,挡在灰发男人身前,处在居中的位置,像是一叶孤舟,从任何一方席卷而来的巨浪,都有可能将他给拍碎。
就在这时,白螭轻轻踏步上前,走到那位年轻星官跟前,用仅有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其实不用你们这群多管闲事的星官开口,我也知道那座淮水小城发生了什么。山水郎中有不少我的棋子,你们钦天监能够观测到的星图,山水郎一样能够通过山水画卷看见。怪谁呢?怪你们这群人责任心太重?还是你们中的个别极为过于想表现表现?钦天监这两年的确有些青黄不接的样子,后起之秀太少,端坐高位的尽是些迂腐到骨子里的老头子,也就只有......算了,还是不提那人为好,万一被她感应到就不妙了。”
吴观棋胆战心惊地听着这头人狐站在自己跟前,细细絮叨,大气不敢出一声。
白螭饶有兴致道:“就这样一座破事一堆的钦天监,放任吴大人这样的青年才俊蜗居在此,是不是太屈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