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道传承日渐没落的今日,而且并非出身大宗世家,能够修炼到这个层次。
要么就是天赋惊人。
要么就是有着超乎常人的韧性。
何况,从与她同来的几个人言行举止看。
吕雁在香堂内地位不低。
更重要的是,那可不仅仅是职位上下带来的压力,而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不过么。
只要有他在。
纵然这个女人再如何有手段,也注定掀不起半点风浪。
“可以继续说了。”
陈望抿了抿嘴,示意道。
“是……”
吕雁有深知自己两人眼下处境。
心底对陈望的评价,也从轻浮变成了乖张甚至可怕。
他绝不是以往见到的那些世家公子哥。
仗着家世出身,欺行霸市、肆虐逞凶。
这个少年看似油腔滑调、插科打诨,实际上,心性之冷、手段之狠,这么多年里她也没见到几人。
从头到尾。
他心境就没有过半点起伏。
尤其是一双眼神里透露出的,那是对人命鲜血,绝对的漠视。
仿佛在他看来。
他们几个人就是蝼蚁。
人又怎么会注意几只蝼蚁的生死?
葛家门中人,无一例外,自小都是孤儿出身,可以说从小就是在街头斗狠行凶,踩着别人的尸骨才能活下来。
进入门中之后。
更是将争这个字做到了极致。
想要活命,那就要去争去抢。
也正是在这样恶劣的绝境中长大,她比寻常人更懂得察言观色,更懂得判断局势。
所以。
老二开口时。
她才没有阻止。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今日不说,必死无疑。
但要是暴露了葛家门的门规,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吕雁眼神黯然,一咬牙,抬头看向陈望身后的宁河图。
“不知宁老先生,是否还记得一个人。”
“侯凉。”
“侯凉?”
听到这个名字。
宁河图一下陷入迟疑,神色间还有几分茫然。
但渐渐地……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垂在身旁的一双手忍不住颤动,眉眼间满是难以置信。
“二十年前,被驱除宁家的那个家伙?”
“这……”
闻言。
包括宁长庭在内的宁家众人,皆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