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叔,小心。”
但陈望却连头都没回,只是无声的提醒了一句。
柳白心头一跳。
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虽然他顺着陈望所看的方向扫了半天。
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但既然陈望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不会错。
他没看到的是。
足足百米以外。
海东香堂最外围。
夜色下,一个老者负手站在围墙上。
穿着一件血红色袍子。
几乎从头到脚,全部遮住。
一头灰白色的长发,垂落肩头。
瘦削的面庞,凝练的五官,丝毫看不出任何老态之相。
尤其是一双眸子。
犹如鹰隼一般。
散发着锐利的光芒,远远锁定了陈望!
要是陈望站在眼前的话。
绝对会一眼就认出来。
血袍老者正是司徒玄德的师傅。
当日。
大漠之中,司徒玄德死时。
他就曾借助秘术,通过弟子眉心巫心窍,幻化出一道假身。
试图以言语镇住陈望。
无非就是不得擅杀司徒玄德。
不然绝不会放过他。
而且不仅是黑巫门如此,甚至巫门四大派都会派人。
至死方休!
可惜。
陈望又怎么会被区区几句废话吓住。
不但当着他的面,直接杀了司徒玄德。
甚至反手一挥。
将他的假身也打的烟消云散!
陈望不知道的是。
老者乃是黑巫部落中的老巫师。
辈分极高。
一生虽然收了无数弟子,却没有几个成才的。
没成想,年迈之时,却无意间看到了司徒玄德这样一块璞玉。
大喜之下的他。
不惜耗费了无数的精力,将司徒玄德从部落中带着。
在司徒玄德幼年之时。
老者便将其扔入深山之中,任由其自生自灭。
如果连这道考验都承受不住。
就是死了,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身为黑巫传人,就是要在最为恶劣的环境下生存。
好在。
司徒玄德还算争气。
虽然历经艰险,但好歹还是独自一人强撑了下来。
而且,从那过后。
司徒玄德在御兽方面的天赋就像是打开了闸门一样。
一发不可收拾。
让他都为之震惊!
他甚至觉得,只要司徒玄德不中途夭折。
要不了几年,在黑巫术的成就上肯定会超过自己!
将来也可以将衣钵,放心交给他了。
司徒玄德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短短数年。
便成了黑巫门中最为耀眼的存在。
天资超然。
比他年轻时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多少次,他都以为黑巫门拨开云雾得见青天了。
这就是巫神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可是……
他万万没有想到。
他眼中的宝贝徒弟,竟然莫名奇妙死在了一个武者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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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他不惜动用分身。
依旧没能阻止。
老者心中的恨意比海还深。
恨不得将陈望生吞活剥。
不过他一生的本事,都在于驱兽之道。
好不容易连夜赶到此处。
躲在暗夜下的他,却亲眼见到陈望以一己之力。
灭掉了海东香堂。
尤其是最后时刻。
他身上浮现出的先天真炁。
更是让他心惊不已。
道门真炁,本就最是克制巫门之气。
何况,那小子接连横扫,此刻正是锐气难当之势。
眼下绝不是动手的时机。
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
只不过,就算走,他也要将陈望的气息给死死记住!
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此行回去。
无论如何,也要请动其他三门。
他在巫门中地位崇高,辈分惊人。
而仅仅是巫门,又有诸多流派之分。
驱兽只是其中之一。
除了黑巫术流派,还有白巫术、摄魂术、诅咒术。
他们三大派也不是吃素的!
无数年来。
巫门四大派虽然分道扬镳,但只要有共同的敌人,往往都会选择团结面对。
所以只要他屈尊纡贵。
放下颜面。
亲自相求。
有的是办法可以让那个姓陈的小子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可是……
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谨慎小心。
拼命收敛自己的气息。
但仇人当面,还是没忍住释放了一点杀机。
但就是那么一丝。
竟然就被那小子瞬间察觉。
“还敢躲在那里,给我滚出来!”
陈望目光如刀。
仿佛能够看穿黑暗。
一声冷哼。
并指如剑,刹那间,一道内劲透体而出,化为无形的气浪,凌空而去!
轰隆!
厚重的院墙,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瞬间被炸开一道窟窿。
躲在后边的老者吓了一跳。
立刻收敛气息,利用身上血袍的遮掩,遁入夜色。
然后施展轻身术。
毫不犹豫的疯狂离去。
只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等到陈望追来之时。
除了院墙上的洞口。
哪还有他的影子。
不过那股熟悉的气息,却是瞒不过陈望的感知。
“阿望,怎么样了?”
柳白、宁长庭、吕雁三人闻声,也是迅速追了过来。
陈望眉头紧皱,摇了摇头,略显无奈的道。
“已经走远了。”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方才就是他在暗中窥探。”
“而且……”
陈望伸手挥了挥。
“我闻到了一丝巫门的气息!”
巫门?
柳白一听,脸色也是难看起来。
作为九玄镜中人。
行走天下各处,奇闻异事听得极多。
关于巫门,或许其他人不了解,但他却是略有耳闻。
这个门派神秘莫测。
其手段更是古怪邪异,光怪陆离,层出不穷。
最关键的是。
那帮人全是疯子。
没有几个人愿意招惹他们。
而且。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
当日那个司徒玄德身死,他是亲眼所见。
也不知道方才那人。
和司徒玄德有没有关联?
“看来,不仅海东香堂和巫门有所勾结,整个葛家门,甚至八大江湖,怕是和巫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陈望缓缓说着。
就是他。
也有些莫名其妙。
区区一个海东香堂。
竟然就如此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陈先生,柳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宁家的事情,让你们缠上了这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