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衣柜里的衣服试了个遍,后悔走得太急,衣服带得太少。他仔细打理了头发,却是怎么看都看自己不顺眼。一时间气急败坏,怪自己前两天都在忙工作,忘了去找托尼老师做头发。
最终,他穿着笔挺的羊毛呢大衣,拿着咖啡,戴着墨镜,一副总裁公子视察老家旮旯屯的样子,一早到了公司,远远守着厂车下客点。等到车门打开,他眼睛都不带眨的。
人们从车上如流水一般滚落,而他一眼就认出那朵随着水流而下的花朵。
明媚、窈窕,管瞳像她社交平台上发的照片一样美丽,并没有荆铬以为的憔悴,反而有种洗尽铅华的清纯。
荆铬的心跳加快。
有人喊:“那不是收购组的荆铬吗?好帅!”声音竟然意外地大。
下车的人都往荆铬所在的方向看去。
荆铬尴尬地扶了扶墨镜,若无其事地喝口咖啡。其实他心里慌的一批:那么大的声音,管瞳应该认出我了吧?这么一想,心跳声咚咚咚,拿咖啡的手都抖了起来。
管瞳听到“荆铬”这个名字,愣了一下,顺着人群看去。看到一男的在装逼,不禁心里嘀咕:“有病啊,天都没亮全,还戴墨镜。”
管瞳快步离开。只有远离人群,她才能找到安全感。
荆铬看着管瞳果断的背影,心里一凉:“她没有认出我?她会不会根本就不记得我了?”不知哪里来的脾气,他一把捏了咖啡纸杯。咖啡溅了他一身,唯一的招牌大衣也被无辜连坐。
管瞳到了公司,先去黄芮春那儿应个卯,表明了她作为下属的服从态度。黄芮春只抬了抬眉毛,不置可否。
其实黄芮春看到她后,心里并不舒服。就在放了管瞳病假的当天晚上,黄芮春接到赖总电话,让她不要刺激管瞳,也不安排工作,更不能辞退,晾着就行。言语间非常慎重。
这是怎么回事?她初到洪顺,自然不好多打听什么,原本还想拿管瞳旷工、病假的事在管瞳辞职前搞些说法的,现在也不好轻举妄动了。
管瞳回到了工位上,开始写报告。之前的整改资料她电脑里还存有,修改起来就快很多。她又专门去综合办调了档,将佐证资料复印后一一附上。一天下来,报告已经做好,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原本就是她发现了问题才整改的,所以这个事情不可能追责,就算要硬扣罪名也扣不到管瞳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