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上，是一个蓝白色的冰块，冰块中封住的，是一片彩色的羽毛。

那是孔雀王的羽毛，残破、焦黑，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好笨喔，好笨好笨喔你！”钟小妹发现自己脸颊上的泪，不断滑落，竟然停不下来。“我用膝盖想，都可以想出数十种阻挡冰箭的方法，为什么你偏偏选了一种最笨的方法，就是用你的肉身为我挡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钟小妹用袖子擦去眼泪，但眼泪又持续流下来，她继续擦，眼泪又不听话的不断往下流??“为什么你要这么笨！明明笨成这样，但，为什么我又??这么感动？”

感动。

钟小妹闭上眼，她想起了第一次遇到孔雀王，只觉得他是空有一身浩瀚灵力的公子哥，仗着自己父亲是湿婆，骄傲得要命。

他们一起袭击空军基地，一起降落到女神的地盘，然后两人成功携手，施展了“燚”之孔雀，成为少数能逃出女神手底下的人物，之后他们又遭遇了白鹰荷鲁斯的追杀，好多次都是生死一线，好多次都是两人共度难关。

钟小妹常常觉得很气，超气的，因为她不懂为什么老是和这只笨孔雀一组，这孔雀王老是让她气到快吐血，但事实上她真正气的却是，她又老是被这只笨孔雀给感动。

为什么？

钟小妹抬起头，感受着脸颊上不断滑下的泪水，她想起了钟馗哥哥曾说过的??

如果，你遇到一个愿意将全身性命托付给你的人，那哥哥就放心了。

哥哥，我现在遇到了，但，他却为了我牺牲了性命，我该怎么办？哥哥。

我该怎么办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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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林口，四十五万的玩家涌入，大大小小战役不断发生。

“根据统计，”比尔看着手上的平板计算机，对着猫女说着，“此刻的林口，每一秒钟，都有超过五百场战斗正在进行，有的是猎杀玩家的小战斗，但也有像是混血激战阿努比斯这种，撼动未来命运的高级战斗。”

“林口，好热闹啊。”猫女微微一笑，慵懒而迷人。

“是啊。”比尔滑动着手上的平板计算机，眼睛眯起，“对我来说，真正迷人的，是这些程序究竟会进化到什么程度。”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猫女歪着头。“每个人在你的眼中，都是一个程序吗？”

“可以这样说。”比尔耸肩，“人从出生、就学、就业、创业，到死亡，不就是依循着某些公式行动？而那些公式，不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程序吗？”

“但每个人会遇到的事情都不同??”

“大多数都是一样的，是的，若有少数不同，那就是程序的异变，那是我最感兴趣的。”

“唉，说穿了，你还是把人当作程序。”猫女叹气。

“呵呵，那只是认知不同而已啦。”比尔笑，“只是看过了这么多程序，我发现我有了渴望，渴望见到真正完美的程序。”

“真正完美的程序？”

“也许按照人类的说法，就像是遇到真命天女那种感觉吧。”比尔微笑。“能让我亲眼见到最完美的程序一眼，我死都甘心。”

“真怪。”猫女摇头，用舌头轻轻舔着自己的爪子，迷人中带着一丝猫女独有的危险气息。“你真是怪人。”

“怪人，才能改变世界，不是吗？”比尔眼睛凝视远方，此刻，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有时候，要达成梦想，还是得耍点卑鄙的手段，对吧？”

“嗯。”猫女眼睛眯起，一股不安的直觉突然涌现，但又不知道来自哪里，于是，又悄悄的被她压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