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远远瞥见启献帝和皇后过来,陆夭当即脑子一转,也站了起来。
“克勤于邦,克俭于家,平日确实要恪守勤俭之道,但这种跟外邦使团的筵席,难道不该体现咱们泱泱大楚的地大物博吗?”陆夭余光瞄着启献帝走近,愈发提高了嗓门,“始知进退各有理,造次未可分贤愚,本王妃觉得勤俭这件事,是要分场合的,若像钱小姐这样不分场合地节俭,未免显得小家子气,很容易堕我大楚威名。”
“好个始知进退各有理,造次未可分贤愚!”启献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赞赏。
陆夭装作刚刚反应过来,急急转身行礼,目光扫过略显局促的钱落葵,眼中得逞神色一闪而过。
“宁王妃说的甚有道理,我大楚虽然提倡勤俭持家,但在该彰显我泱泱大国风范的时候,还是不宜落后的。”
皇后见状,也跟着附和。
“宁王妃今日妆扮就很落落大方,奢而不显,贵而不骄,当为表率。”
陆夭笑着谦虚了两句,就见刚刚还不卑不亢的钱落葵,此时显得有些局促。
她心底冷笑一声,到底还是嫩了些。
因着这场小小风波,原本就看好陆夭的那些宗亲贵妇愈发坚定自己的选择。
没看皇帝都在夸么,说宁王妃有眼界有格局,不拘泥于闺阁之间,这言外之意就是有国母之相啊。
唯独陆夭不这么想,以她对启献帝的了解,绝不是这么快会露口风暗示储君走向的人。
就凭他心心念念为卫朗安排身份,也不像是会轻易将帝位传给宁王的,所以之前那些承诺不过是权宜之计,眼下这些障眼法估计只是为了在宗亲面前显示自己大方罢了。
谁认真,谁就输了。
不过也不打紧,横竖自己赚了名声,在众人心里扎根越深,届时启献帝想轻易拔除就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