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失笑,启献帝恨不得将宫里围成铁桶,龙鳞卫里三层外三层在听音阁驻守,就是再来一百批刺客,也不管用。
“你若实在不放心,便叫影卫在宫外守着?”
影卫等闲不能入宫,陆夭也不想找麻烦,所以退而求其次让人在宫外驻守。
宁王还是不肯松口。
“我就留在宫里吧,司云麓那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说毕就要去外面守着。
陆夭哭笑不得,伸手拦住他。
“司大人肯定很希望你能陪他迎亲,你不去,他哪有底气?”陆夭循循善诱着,“而且你去那边陪着迎亲,我这边跟着送亲,人家寻常夫妻不都是这样的嘛。”
坊间确实如此,但凡家族里婚丧嫁娶,夫妻都是各自为阵,分别跟着忙活,宁王被她描绘的这副市井寻常打动。
“这样吧,迎亲要早晨,我陪你到五更之后再走。”
陆夭拗不过他,只得由他去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是正日子,卯时听音阁便开始张罗了起来。她和陆夭前日受了惊,又聊了小半宿,彼时都有些起不来。太后派来的掌事嬷嬷亲自来催,硬是把姑嫂二人生生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陆夭从床头荷包里摸出两粒津雪丹,塞了一颗在谢文茵嘴里,一颗自己提神。
“快点醒醒神,今日还有整整一天要忙活。”
谢文茵原本还有点前日之事的阴影,结果那点情绪瞬间淹没在嫂子和嬷嬷们急三火四的催请声中,听她们一叠声说着要干这个干那个,于是也跟着手忙脚乱起来。
陆夭特意问了问,说宁王爷鸡叫头遍之后才走的,她心里未免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