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妨有话直说,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陆夭没回答,孩子刚刚已经累得睡了过去,此时若有所感,幽幽睁开了眼。
“娘亲。”
芸娘的眼泪立刻落下来,为人母亲之后才知道,每每孩子生病,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着实煎熬,恨不得自己能替他才好。
她伸手握住孩子烧得滚烫的小手。
“娘亲在,文哥儿不怕。”
“文哥儿不怕。”小小的男孩子露出个笑容,“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若是真的死了,娘亲不要难过,再生一个弟弟或妹妹,不像文哥儿这么淘气的,可以更孝顺娘的。”
这话听在做娘的耳里,宛若刀剑穿心一般,陆夭也觉得眼睛酸涩,于是接过话茬儿。
“不会的,这么一点小病怎么会死呢?文哥儿只要乖乖听姨姨的话,等下吃一点药,我们再涂一点药,明早退烧,就又能出去踢毽子、放纸鸢了。”
文哥儿眼睛一亮,真的吗?
平日他想让爹爹去陪他放纸鸢,爹爹从来不肯,病好了真的可以去吗?
芸娘勉强压下心头剧痛,颤抖着点点头。
“只要病好了,娘带你去。”
陆夭从荷包里摸出一根小小的银针,消过毒,涂上药粉,露出个安抚人心的笑容。
“文哥儿不怕,我给你用小宝宝用的小针,一点都不会痛,只要一小会儿便好了,你能忍一忍吗?”
见孩子点头,她迅速将针刺入几处大穴之中,又用干净棉花沾了些药粉,轻轻洒在已经开花的痘疹处,边做边问。
“这样会疼吗?”
孩子沉默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