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负责这边的安全保卫?”
“不是,是别的局领导在负责,我今天休息,休息。刚巧路过,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路过,我心里就呵呵地冷笑了,怕是骗孩子都骗不过去吧。
“好戏?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啊,你认识吗?”
“太认识了,那不就是张癫子嘛,近江城里面的人都认识他,以前,你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了,是红火过一阵,也折腾出了不少坏事,打倒那个啥以后就不行,心里又扭不过来,自己把自己搞得疯疯癫癫的,整天在街上游『荡』,还搞过去的那一套,弄得大家心里麻麻的,又可怜咧又可恶,成了一个大祸害,没想到今天还跑过来整这么一出。”
“哦,一个疯子!”其实这些年我走南闯北的也遇见到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乍一见这场面就估计出来了一个大概的来龙去脉,回想起张癫子那如同历历在目的疯狂表现,我不由说出了81年古老师那部着名小说里面结尾的那句话,“如今哪座大城小镇,没有几个疯子在游『荡』、叫喊?他们是一个可悲可叹的时代的尾音。”我好歹也是在日报社编辑面前装过文艺青年的,这句话说起来也很带感觉,刘国亮也是看过那本书的,就跟着我附和了两句。
“这个张癫子恐怕来意不善,一个癫子怎么知道检查组来了,可能是背后有人唆使。”我突然冒出一句话,让这个今天休息的警察听出了一丝事后追究问责的味道出来。
“那也不一定,你也知道这种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是关心时事政治什么的那是刻进骨子里的,时刻都关注着风吹草动,这检查组从上面下来雷声轰轰的,不可能不知道,以为有空子可钻,没想到会踢到铁板上,碰了一鼻子灰。”刘国亮替县里遮掩道,这倒让我有点『摸』不清楚他的意图了。
“与其关心这个注定天收的家伙,主任你不如多注意注意他的侄子。”刘国亮左右看看,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跟我说道。
“他的侄子怎么了?”我打着哈哈,也分神注意了一下四周,我们已经站到街边的角落里了,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我们。
“张癫子以前在位置上的时候,把他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侄子张鑫发给塞进了我们公安队伍,这个张鑫发在局里仗着叔叔的势力也牛得很,得罪了不少人,但张癫子在那时候也是结交了几个老干部,所以等到拨『乱』反正的时候,也不好开除了张鑫发,所以有个局领导一脚就把张鑫发踢到刑警队里干了法医。”
“又苦又累又脏责任又大,这个局领导虽然是在打击报复,但是未免也把法医这一行太当儿戏了吧,这可是个专业活啊。”我真的是咧了咧嘴,有点哭笑不得,那些年打倒公检法,对公安队伍的伤害非常大,没文化去当法医这么狗屁倒灶的事情也会真实发生,那是关系到案件侦破的重要关键环节,又不是去当兽医,啊,不,当兽医也要有文化,又不是在《决裂》。
“谁说不是,那个局领导也是造反起来的,完全是外行,不过这些是题外话,你也不必要关心。关键是,楚沐方的案子。”
哦豁,戏肉终于图穷匕见了,绕来绕去又绕到楚沐方身上了,这个刘胖子说不定就是在这等着我呢,但我也不能不跟进,且看他要耍什么把戏吧。
“哦,楚沐方的案子,就是机械厂的那个孩子啊,怎么啦?”我貌似并不怎么关心的样子问道。
“局里放着两名老法医没用,是叫张鑫发给受害人验的尸。那个张鑫发当法医的水平也就分得清死者是男是女,其它的就别人说什么他就照着写什么,根本就什么都不懂的。”
啊!还有这样的内幕,我寻思着,这到底会是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