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看看列车长吗？”清冷的声音响起，声音的来源明显跟他们隔着一定的距离。他们这一群人缩在一起，隔他们有一定距离的，就只有……

一行人回头，看见了从座位上站起来的秦难书。

问话的人是他。乘务员歪了歪头……如果他有头可以歪的话。更准确的来说他那张扁平的脸在窗户上扭曲了一下。发出嘎吱嘎吱的一阵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乘务员终于不笑了，很遗憾的皱眉，露出很歉疚的表情：“真不好意思。列车长现在忙着开车，不方便跟您见面呢。”

“那你能让开吗？”秦难书继续说。

乘务员思索一番，最终笑笑：“好的呢。乘客有需求，我们会尽全力满足的。”

话毕，他一张脸滑溜滑溜往下，再不见踪迹。一直被他挡住的，驾驶舱的情景才露出来。

流线形状的车头，最前方是一张带靠背的椅子。从后头可以看见，超过椅子靠背的地方，露出来一个大檐帽，是列车长戴的帽子。

他前面是驾驶台，驾驶台上密密麻麻有很多按钮之类。一只人类的手从座椅处伸出来。那是一只成年男性的手，骨节分明，素白修长。那只手在驾驶台上摆弄了一下，而后又收了回去。

驾驶舱空间不大，但如果只有一个男人和那个纸糊似的乘务员的话，空间就绰绰有余了。

乘务员这个时候又滑上来，一张脸从下至上再次把窗户填满。他仿佛在做顾客问卷调查，问秦难书：“怎么样，请问您有看见我们的列车长吗？”

他的眼睛还是笑成一条缝的样子，静静等待秦难书的回答。

分明现在还不到下午三点钟，但是窗户外头，天色越来越暗。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跟之前的隧道不一样。隧道的黑是突然的，一下子就变黑。还能听见明显的声音变化。

而此时变黑的速度虽然快，但是却是渐次的，能明显看出来变化的，并且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