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有些意外。
这月峰是燕冥轩身边最得力的侍卫,平日里都是跟着燕冥轩的,怎的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她黛眉微挑,轻声问道:“月侍卫,你怎会在此处?”
月峰抱拳,微微躬身,“回太子妃,属下奉太子之命,有要事正要出门。”
包包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家小姐冰雪聪明,岂是这般好糊弄的?
她上前一步,脆生生地说道:“月侍卫,您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奴婢和太子妃回来的时候,可早就瞧见您在这儿站着了,这大半天了,您动也没动一下,哪里像是要出门办事的模样?”
月峰被当场戳穿,饶是他平日里再如何冷静自持,此刻也难免有些窘迫。
“这,这个……”
他支吾了半晌,索性心一横,老老实实地承认。
“属下不瞒太子妃了,其实,其实是太子殿下不放心太子妃深夜外出,特意命属下在此等候,确保太子妃安全归来。”
沈时鸢心中了然。
燕冥轩此举,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她是他的太子妃,深夜前往太尉府,他有所顾虑也是正常。
“有劳月侍卫了,本宫已平安归来,你且回去复命吧。”
月峰如释重负,连忙应道:“是,属下告退。”
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去。
包包跟在沈时鸢身后,一边往府内走,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明明心里头紧张得不行,还偏偏要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方才月侍卫那紧张的模样,奴婢瞧着都替他捏把汗呢!”
沈时鸢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回到寝殿,沈时鸢径自走到内室的屏风后,换上了一身柔软的寝衣。
包包则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沈时鸢带回来的医箱,小嘴却是一刻也没闲着,如同倒豆子般,将太尉府的见闻又细细碎碎地念叨了一遍。
沈时鸢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闻言,眉头不自觉的轻轻蹙起。
赵嵩对赵灵溪的冷漠与严苛,确实有些超乎寻常。
父女之间,纵然有再大的嫌隙,也不至于如此冷酷无情。
不过,这终究只是她的一丝猜测,并无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