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姜成去学了木匠。
姜成拿着自己第一次雕好的一家四口的木雕,人像栩栩如生,连妻子的眼角的泪痣都点的恰到好处。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那一刀刀刻出来的不值钱的玩意,却像是用刀刻在了她的心上。
她想起了父亲,在她幼时也曾经亲手给她做过小木马,那时的她还不懂什么叫做高低贵贱,心思单纯如雪,只因那是父亲亲手所做而开心地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她听到李兰香问姜成何苦如此,他笑得憨厚。
“兰兰,我想给你和孩子们更好的生活,母亲那边不会允许我入仕,更不会给若若和姗姗准备丰厚的嫁妆,我现在就偷偷给她们准备着,你知道我现在雕一次花能赚多少钱吗?师傅说我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之人。”
没想到,他在府中过着的日子居然如此拮据,这么多年,姜成究竟是如何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的。
嫁进来才看清,婆母表面人淡如菊,私下却十分计较,绝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
她只能说自己蠢,信了别人的话。
原以为她们婆媳很有共同语言,都恨透了妾室。
她的继母就是妾室上位,娘亲去世后一年就被父亲抬了上来。
可婚后那个据说是恨透了妾室的婆母,却在姜止才几个月大时便帮儿子纳了妾室入门,美其名曰开枝散叶。
哈哈,真是好笑,这就是只管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她曾经看过姜止的字迹,笔走龙蛇,行云流水,只是那是用左手写的,书肆老板以为姜成是寒门学子,常常抄书赚钱。
当时她既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木匠活都做了,抄个书有何奇怪。
他甚至都不敢暴露自己的才能。
为什么?答案还不清楚吗?
之后,她忍不住地去观察他,也发现了他的许多秘密。
他不是婆母与相公口中的废物,更不是他们口中所言的耻辱。
越懂他的秘密,她就越是懊恼。
她为何嫁给了姜锦华,除了门当户对外,便是父亲欲她嫁姜成时,崔氏作为男方家中主母含蓄地说了不少的姜成的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