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8月,处暑。
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
牛尚杰到这里已经第十天了,虽说是在大山里树木繁多,但是也挡不住现在是真的热。
那种闷热又潮湿的感觉,恨不得分分钟把人逼疯。
住的地方也是十分的简陋,以前这里是铁路维护房,后来有一段时间铁路停运了,这里陆陆续续搬走后,就没人住了。
要不是因为这里,离他们要重建的地方近,牛尚杰可是不愿意住在这里的。
没人住的房子,坏的就特别快,明明这个房子建成也就三十多年,现在就只剩下了空空的四壁,就连房顶都是用防水布临时加盖的。
这边电压不稳,停电又是常有的事,风扇用不了,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降温。
牛尚杰吃过午饭就躺在地上一动不想动,太热了,动一步都感觉在耗费巨大体力。
床是有的,上边还挂了简易的蚊帐,奈何他怕热不爱躺,硬是把凉席拽到了地上,躺在上边准备睡午觉。
石彪拎着两瓶子山泉水走回来,用脚踹了踹地上的牛尚杰:“别睡哎,工头不是说下午那两个土木专家就到了吗?你现在睡,一会我可不叫你。”
牛尚杰眼也不抬的,扒拉开石彪在他身后的脚:“工头昨天也是这样说,前天也是这样说,他嘴里还有什么p准啊?
反正我们都是按天拿钱的,混一天得一天钱,爱来不来吧。”
石彪也不再劝他,自顾自的拿了自己的杯子倒满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牛尚杰见石彪没动静了,又将背着的身子转过来:“彪哥,这个活要是结束了,你准备去哪混啊?我看你走南闯北挺自由的,有钱赚的带我一个呗?”
石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算了吧,我可不带你,你太懒了,身上没有勤快肉,走哪趟哪,哪个老板敢用你?”
牛尚杰不服气的一下坐起来:“我本来到这来,以为十天半拉月这里就能完工呢。
鬼知道待了这么多年还没开始,你也知道的,人一闲下来就会懒散,这也怨不得我啊。”
牛尚杰自来熟的似的又顺走了石彪的一根烟,被石彪看见了又翻了他一个白眼。